當朝陽變成驕陽,鐵山城內的宅門前後翻開,三三兩兩的川浙男兒和定邊軍馬隊,紛繁打著哈嗬欠著懶腰走出了大門。告彆了遼東千裡的烽煙,雄城鐵山虎踞龍盤,一夜的歌舞,一夜的美食,一夜的烈酒,一夜的吹牛,一夜的放心就寢,如同餬口在夢中。
陳策半個身子浮在水麵上,對沈重冷聲道:“大義激吾誌,雄城安吾心,酒食足吾力,美人勾吾欲,想來到了須彌島,就是金銀平吾意了吧?
童仲揆哈哈一笑,嘻嘻笑道:“正該如此,你我都是那小子的爺爺輩,吃的鹽比他吃的飯都多,過的橋比他走得路還遠,此次暗溝裡翻船,上了這小子的惡當,豈有不趁機發作一番的事理。我們就吃著沈小子的糧,花招沈小子的餉,用著沈小子的武備,還得老氣橫秋經驗這小子一番纔是。”
沈重嘻嘻一笑,指著吳天武對陳策說道:“小子也有同感,都是吳天武出的主張,哼,吳天武,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可知罪?”
陳策俄然壞笑道:“定邊軍既然內心有愧,我們也得共同一二纔是。不管須彌島是神山也罷,是仙山也好,等上了海島,你我總得矯情一番,來一出大義相責的戲碼,不然豈不是讓沈小子白白忽悠了我們。”
沈重笑道:“隨心所欲。”
沈重洋洋對勁地揮手令侍女退下,十餘個名將解衣跳進滾熱的水池,一個個吸溜吸溜著吐氣忍耐,等適應了水的溫度,便舒暢地靠在池子邊享用。
鐵山外的港口,百餘條戰船連續拋錨,一箱箱物質被卸下,再一車車運往鐵山城內,分類進入堆棧停止清算。馬成、蔣海山、田大壯、薑大丹、王福聚在一處,相互捶打,相互嬉鬨,等著放心熟睡的沈大人,定邊軍同袍,另有百戰餘生的川浙豪傑。
陳策瞪著滿不在乎的沈重,嘲笑道:“激將法老夫冇定見,隻是一想起你領著大夥向南而跪,慷慨激昂向天子、祖宗立下血誓時的模樣,老夫就一肚子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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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仲揆也是哈哈大笑,然後感慨道:“戚家軍來自寧波和義烏,都是苦哈哈出身。秦良玉麾下的白桿兵,更是苦水裡泡大的。沈重那小子固然心機陰暗,一肚子花花腸子,可有一句說得好,不成使豪傑流血又墮淚啊。如果真能讓弟兄們過上幾天好日子,也不枉跟我們存亡一場。老夫現在倒盼著早點去那須彌島,看看被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