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隆哈哈大笑,指著袁可立笑道:“公貴為帝師,堂堂少保,又久經環海沉浮,竟然也會如此不智,為此子所欺焉?”
沈重笑道:“胡說八道,我早就脫手了,隻差最後一步,便在本日之舉。”
孫隆笑道:“這下三濫的手腕,老魏還做不出來。以咱家所見,不是閹黨所為,便是東林勾引,咱家兩邊都惹不起,天然當了縮頭烏龜。至於那些作歹的小子,也不過是為口吃食,何必為了些許小事,便斷了人家活路?”
“恭迎成國公府馬執事!恭迎魏國公府李總管!恭迎…請高朋席落座,奉茶歇息!”
沈重哈哈一笑,對孫隆說道:“袁禮卿誇大其詞,孫公彆去理他。先說說你,我在台灣給你弄了一座海邊彆院,東西蠻夷的老媽子、丫環籌辦了幾十個,可情願去台灣等死?”
袁可立苦笑道:“孫稚繩麾下,依城而守不足,奔襲攻敵不敷,他那裡敢揮師東進,百裡救濟遼南呢?”
孫隆笑道:“來了便打就是,打不過便學定邊,還不會跑嗎?”
袁可立苦笑道:“若隻是張盤一部,老夫何必操心,隻恨武之望胡塗,墨客之見誤國。六合會急報,武之望為防備旅順口,便出兵一萬,差遣忠義百姓萬餘,欲要在旅順口北門的南關,挖一條通海的運 河阻敵。可惜事情不密,已為建州探知,方纔派了鐵騎南下,欲要進犯南關。”
袁可立笑道:“最好本日就走。”
沈重冇好氣道:“早和禮卿說了,遼東無礙,隻是他不信罷了。”
孫隆驚詫問道:“即便折損了張盤一部,也擺盪不了遼東啊,再說寧遠另有孫學士。”
袁可立恨恨說道:“若無南關軍民,張盤矯捷矯捷,即便不堪,亦不會有失。但是多了兩萬餘軍民,張盤其人,愛民如子,惜兵如手足,他們冇有安然退走,張盤如何能退?南關離旅順口尚遠,緩急之間難以萬全,以張盤的性子,必是死守斷後不肯分開,張盤所部危矣。”
孫隆笑道:“毛文龍的部下,那也是東海的舊部,以定邊軍的本事,大人何必操心?”
沈重點頭感慨道:“此人胖了,竟然擋住了一臉凶險,倒是一副慈眉善目、道貌岸然的模樣。我說老孫頭,隻聽過死性難改,可冇傳聞太長點肉,這好人就能變成好人啊?想當年,堂堂天子親信,禦馬監大寺人,孫隆孫公公但是連十四歲孩子都能騙的,現在卻說出這麼噁心的話來,到底是人之將死,還是借屍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