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笑道:“學士豈不知,東林此時已然岌岌可危了麼?”
沈重笑道:“遼西之罪,定邊軍鐵騎,運營四海之誌,不過乎如此。”
孫承宗笑道:“威海伯心明眼亮,手腕更是高超!威海衛方纔送入內帑一百萬兩白銀,天子當即批覆了三司會審奏疏,還特地將老夫召入大內,大風雅方地給老夫撥了五十萬兩,這是給威海伯討情呢。”
沈重如有所悟,對孫承宗點頭笑道:“這麼說,王在晉離職了!”
看著默許的孫承宗,沈重笑道:“用三千萬兩乃至更多的白銀,去買一個能夠,即便學士勝利,叨教大人,此銀從何而來?萬積年間,天子內帑每年可有四百萬兩支出應急,自泰昌元年眾正盈朝,儘廢礦監市舶司,現在內帑支出已無。而戶部年年虧損,不說養軍練兵,就是減輕民困、興建水利都不敷,難不成大人還要鼓勵天子再加遼餉麼?”
沈重笑道:“如果重來一次,大人可會低頭?”
孫承宗揚聲說道:“東海與吾想的一樣,此老夫以是定此略也!老夫身受天子隆恩,素學賢人之道,豈能坐視遼東失地失民乎?”
沈重起家問嘲笑道:“學士此時見我,想來隻為兩事。一是每年五六百萬兩白銀所需,一是找我要定邊軍鐵騎!銀子我能夠供應,騎虎帳我亦能夠交予大人,隻要大人能夠必定答覆小子一問。”
孫承宗嘲笑道:“但是魏忠賢?他雖得天子寵任,可有老夫在,他還弄不跨東林。”
孫承宗壓下肝火,對沈重冷冷問道:“書又是甚麼?”
沈重歎了口氣,點頭應允。
熊廷弼聞聽,指著沈重哈哈大笑,沈重也仰天長笑,二人笑得前仰後合,笑得不成體統,笑得眼淚橫流,笑得無所顧忌,隻覺意氣飛揚暢快琳琳,彷彿烈酒入腸,說不出的痛快。
沈重笑道:“學士的兵略一旦實施,便是一頭吞金的猛獸,既然支出代價,便當有所收成,叨教學士如何包管五年內掌控大局?”
孫承宗站起家來,抬頭長歎一聲,轉頭問道:“威海伯覺得,哪一策可行?”
孫承宗怒道:“威海伯已然大獲全勝,還欲與東林死戰嗎?”
孫承宗鎮靜笑道:“東海叨教!”
熊廷弼蕭灑笑道:“東海,你總說老夫陳腐,實在你也是個寧折不彎的性子,隻是你贏了,老夫卻輸了。可贏了此次,總有輸了那次的時候,東海還是以老夫為戒,收斂鋒芒莫再率性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