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奉天門終究清場,朱由校鼠頭鼠尾地鑽了出來,對沈重呲牙咧嘴歎道:“要不你還是躲吧,朕固然看著痛快,但是常常麵對如山的奏疏,另有一地雞毛,也是頭疼的很啊。”
葉向高上前躬身回道:“吏部曉得!”
朱由校和沈重皆是噗嗤一笑,房可壯也不睬。咬牙持續說道:“浙江道禦史房可壯,彈劾登萊海軍監軍沈重,放縱海軍私行出海,四周劫奪海商,掠取財物多達數百萬兩白銀。導致江南市道冷落。完工不濟,百姓費事,衣食堪憂,掙紮求生,哀告無門,現在已是民怨沸騰,哀聲遍野。臣請天子慈悲萬民,治沈重與定邊軍之罪,為百姓留條活路啊。”
沈重壞笑道:“哦,那就奏請天子,竄改祖製不就行了。”
魏忠賢又問道:“內係兵部者,聖旨:兵部曉得?”
程禦史還要再辯,沈重卻提早吼怒道:“且朝會之初,我因初度參會而不知方位,曾主動尋你相問。當時爾既不事前指導,也不過後提示,不可值班禦史值守,傲然嘲笑而去,卻與此時發難。到底是何用心?你如此用心險惡,用心設套讒諂,再於天子諸臣麵前博取清名,爾撫心自問。是君子,還是小人?”
沈重嘲笑道:“賢人曰,損者三友。友便辟,和睦柔,友便佞,損矣。何解?賢人這是奉告我們,恭維阿諛,或明為巴結公開誹謗,花言巧語之人,君子所不交也。何為忠良,天子有功則不言,以絕天子居功而不再進、或居功而犯過矣。天子有過則直言,以助天子改之而利天下也。你因何違背賢人之言,忠良之本,當著天子和滿朝文武的麵,恭維天子聖明?”
沈重苦笑道:“陛下,你可彆害我,遼東頓時就垮台了,還議個屁啊。另有,臣先向陛下請罪,臣果斷不當天子的客爺!”
程禦史一愣,大怒道:“豈可混為一談?”
朱由校瞪大了雙眼,朝臣紛繁側目,徐大化不能置信的指著本身,看著真正的無恥奸佞小人沈重,氣憤問道:“我恭維獻媚,我是奸佞小人?”
房可壯指著沈重怒道:“沈東海。你敢欺君!”
沈重嘲笑道:“天子尚不見怪,爾夫複何言?”
朱由校又點點頭,張鶴鳴也躬身退回。
沈重也不活力,笑眯眯道:“祖製果然不成改?”
待朝會禮節完成,魏忠賢揚聲問道:“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沈重看著朱由校不斷點頭,聽著六部九卿以及順天府一一喊著“曉得”,不由暗歎扯淡,便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朱由校戀慕地看著蕭灑的沈重,被他帶得也是張嘴就要一個哈欠,卻趕緊用手捂住,生生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