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笑道：“以是此乃陽謀，我故弄玄虛讓奴酋看破，就是要明顯白白奉告他們，我定邊軍的目標恰是遼陽。”

蔣海山、曹化淳俄然齊聲高喝：“密道，韃子的第三個弊端！”

王化貞嘲笑道：“飛白這是抬杠，即便有此能夠，吾又何懼，自古疆場交戰，豈有萬全而不冒風險者？”

馬成舉頭挺胸道：“伯爺放心，末將明白！”

沈重對勁洋洋笑道：“韃子猜對了我的目標，卻弄錯了三件事。其一，韃子兵少，既要攻占廣寧，南下山海關，又想圍殲我定邊軍，那就唯有聽任我軍登岸遼南，直上遼陽，才氣將我軍逼入死路。可如果登岸遼南的定邊軍化實為虛，北上建州的定邊軍化虛為實呢？”

曹化淳聽到本身將獲得攻占遼陽的無上軍功，渾身顫抖道：“屆時瀋陽危急、遼陽淪亡的動靜，必定早已傳至奴酋耳中，唯有撤兵而回！如此山海關則轉危為安，我定邊軍毫髮無損，韃子可就血染遼陽，慘勝如敗，再難放肆了。咱家多謝伯爺，今後安身立命於皇城，皆拜伯爺所賜也！”

蔣海山摸著腦袋問道：“大人。您這跟繞口令似得，末將聽不懂啊。”

沈重點頭笑道：“恰是如此！韃子雄師西進，右屯的定邊軍不敷為慮，兵出朝鮮的定邊軍又是虛兵，那就唯有登岸遼南，北長進犯遼陽，才氣擺盪奴酋進犯廣寧決計，這就是我給奴酋的陽謀！”

沈嚴峻笑，一拍桌子對蔣海山和曹化淳喝道：“毛文龍部抽調六千人，蔣海山部三千人，九千人從三條密道，趁夜突襲遼陽，可一戰而下。我隻給你們一天時候，殺光，燒光，然後分散百姓，當即撤回鐵山。一天後，不管你們是否撤離，騎虎帳都將虛攻瀋陽，為你們博得撤退時候，然後俄然變向，經撫順關、清河南下，兵撤鐵山。”

很久，熊廷弼想到遼東大局，勉強壓下火氣，對王化貞問道：“天子降旨斥責，命你我二人同心，有功則共領，有罪則共擔，你我皆難再置身事外。現在遼東已至存亡關頭，老夫有親信之言，不知王肖乾可肯耐煩聆聽？”

熊廷弼怒道：“肖乾想當然也，現在人饑馬疲，又主力分離，守都守不住，何談打擊？”

王化貞傲然道：“遼南皆忠義之民，我軍過河東進。必聞風而動，贏糧以從，四衛之存足以對付。”

蔣海山大聲喝道：“伯爺妙算，韃子必定入彀！”

沈重冇好氣地瞪著蔣海山，悻悻地放動手。冷然問道：“你如有一個好東西，想讓彆人曉得你有，但不能讓彆人發覺，你想讓彆人曉得你有，你會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