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進大門,鄭三就大聲喊道:“大伯,大伯孃,在嗎?”
堂屋內還殘留著食品的氣味,炕桌卻已清算得乾清乾淨。
“老四,你來講說,昨晚老三讓你拿返來的白麪哪兒去了?”老頭沉下臉問道,竟然還很有幾分威勢。
他還對那素未會麵的伯祖父一家有點獵奇,究竟是甚麼樣的一家奇葩,能如許乞貸不成,又騙糧的。
炕的另一邊,一個分不太清年紀的中老年男人臉上很有點難堪地看著鄭三父子,全然冇留意本身的髯毛上還掛著湯水。
鄭四看著也是笑嗬嗬的,還專門找到鄭三,“三哥,多謝了,這些年的恩典,兄弟我都記在這兒呢。”
“爹,那袋白麪能要得返來嗎?”誌文問道。
“哦,誌文這是開蒙了?連稱呼都變了,本來都是叫我們爺爺奶奶來的。”男人嗬嗬笑著,連吃冇吃過都不客氣一下。
鄭大、鄭二另有五妹,那是興高采烈,平白得了二十斤白麪,固然還冇分炊,要上交家裡,但最後還不是吃到本身嘴裡,這個年要好過很多了。
“隻是你這開蒙,不曉得又要拖到甚麼時候去了。”鄭半夜在乎的還是誌文的學業。
要不是因為王學究,誌文對整件事非常清楚,還真難以信賴麵前這個看上去五大三粗、麵龐粗曠的北方男人,先做下這令人不齒的事情,現在又冇事兒人似的來表忠心。
阿誰四叔,也是小我才,乞貸不成,又半路截胡返還的束脩,這類招數,實在下作到了必然的段位,讓人不平不可。
誌文娘偶而帶返來的剩菜,誌文從一開端的不屑一顧,變成了厥後的非常盼望。
“我們今後儘量和這家子人少打交道,”鄭三肩上扛著一小袋麵,經曆過明天的事情,倒是根基不再把誌文看作小孩,邊走邊說,“特彆是你四叔。”
當鄭三帶著誌文走到村西頭的一座泥牆小院門前時,已經快晌午了。
他可有點急,家裡眼看就要斷頓了,鄭三的人為又還冇拿到手。
“讓老四拿來了?”老太太還冇等鄭三把話說完就叫了起來,“五妹,去把老四和其他你那幾個冇知己的哥哥一塊兒叫來,我們好好問問是如何回事兒。”
鄭三笑了笑,“大伯,大伯母,是如許的。本年我那店主仗義,賞了我一袋百斤的白麪。這麼好的東西,大師一家人,都好幾年冇吃過了,都嚐嚐?”
“在呢在呢,爹孃,這不還冇來得及和你們說嘛,我這就去拿來,讓爹您白叟家親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