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十文錢給老二和五妹，”老頭又朝老太太說道，“再一人拿個餅給他們，吃完早餐你倆就進城，地盤廟曉得吧？明天不管咋樣，你倆都給我守到老三，讓他給老二找份工。”

“有甚麼不一樣？醜了，還是嫌棄我們娘仨了？”誌文娘半開打趣地問。

“回家用飯，回家用飯。”囡囡也感覺街上不好玩，嚷嚷道。

“就是，找不到工可不白瞎了這五文錢。”鄭四倉猝擁戴。

立冬了，遲早酷寒非常。

偶而趕上的幾個衙役，一改平常放肆放肆、罵罵咧咧的性子，怠倦而沉默地巡查著。

“那...娘你分點糧唄，好歹讓我們在城裡多撐幾天。”鄭大低聲嘟噥著。

鄭四鼻子裡噴著白汽，從窩棚裡探出個頭來，隨即打了個冷顫，又縮了歸去。

“你娘說得對，這坐吃山空不是體例啊，”老頭說道，“你們哥幾個，就不會進城去找點兒活計？就賣地得的這些糧，夠這麼大師子人吃多久？”

“好，回家。”鄭三抱著囡囡，邊往家走邊說，“哎，我如何感覺你們娘仨有點不一樣了。”

“不會做你不會學啊。”這才嗬叱鄭二。

“好了，好了，都出去。”老頭從窩棚裡伸脫手招了招，“也不怕被人笑話。”

午餐後歇息一會兒，按例是跑步練習，不過誌文娘倒是正視起來了，不再偷奸耍滑的，和囡囡一起，跑得非常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