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知縣應了聲,又咬咬牙遊移道:“府台,這個許大人尚未科罪,仍屬官身,現在就收監是否合適?”
許梁有些不放心,又倉猝把巡防副使黃子仁給叫了過來,兩人躲進屋裡鬼鬼祟祟地參議了好一陣子。
“大人饒命哪……”羅百貫頓時跪倒在地,告饒不已。
將該預先要做的都安排下去,許梁坐在太師椅上又靜想了一遍,不由大感頭疼。現在看來本身與南康府的衝突是解不開了,看孫知府明天的架式,他估計得整到本身垮台為止纔會罷休。
許梁現在也是腸子都悔青了,他煩惱隧道:“唉,提及來真是一言難儘。我也是想著和緩下兩邊的乾係,哪曉得這個孫一平這麼不要臉,說翻臉就翻臉!”
“恰是小人。”羅百貫用一貫的娘娘調子答道。
南康知府孫一平是正四品知府,在許梁這麼一個小小的正九品主簿看來,該當是大山普通的存在,難而當許梁麵對他的時候卻並冇有感到實足的壓迫感,反倒是模糊地有一絲鎮靜。想著想著,許梁不由暗罵一句:孫一平這個死變態,今後彆犯在老子手裡,哼!
羅百貫聽了,雙手叉腰,瞪起眼正色道:“大人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們做帳的,一是一,二是二,如何能用大抵均勻如許模恍惚糊的字眼呢。我跟你說,我們吃帳房先生這碗飯的,那是給店主看緊荷包子,一錢一厘都不能有不對,就比如我們巡防營吧,上個月的進了一萬六千斤又四兩二錢米,那我得寫上一萬六千又四兩二錢,不能隻寫個一萬六或一萬六千吧,另有……”
孫知府一想,嘲笑著點頭道:“那就暫不收監,縣衙裡著人把守起來,如果丟了人,本府唯你是問。”
鐵頭這時也已經反應過來了,一挺身站起來就去奪回阿誰小木箱子。
二人草草用過午餐,便讓人去傳喚巡防營的管帳的人來問話。何洪二人就見那傳喚的衙役一起小跑出了縣衙,隻是他們冇瞥見,那衙役拐過街角,便折向東門街方向,先去了許府。
“嘿嘿,”許梁輕笑,看上去另有些小對勁,他道:“孫知府的難處便在這裡,他要奪職我,總得有個來由吧?並且這個來由還得有充分的證據,不然,就算他是正四品知府,怕也架不住大明一百二三十位監察禦史的彈劾!而我,卻恰好不會讓他們找到阿誰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