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頭嘲笑一聲,抬眼道:“好,我招,你過來,我說給你聽。”
“恰是。”羅百貫必定地答道,“草民怎敢棍騙大人。”
鐵頭已在建昌縣大牢裡關了兩天。雖說是關著,但誰都曉得他是建昌主簿許梁的人,許大人又一貫的護短,是以鐵雲在內裡好吃好睡,關著單間,那牢房采光也還拚集,牢頭和獄卒對他還相稱客氣,除了不能明目張膽地走出牢門,鐵頭在內裡想乾啥都行。
說罷,何通判一甩袍裾,道:“走,我們再去審審阿誰仆人,本官就不信他不招!”
“哦?新演算法?”何通判走下案台,翻開帳本,指著此中一行問道:“那你倒說說,這一行記的是甚麼?”
現在何通判手執知府衙門的批文,氣勢洶洶地來清算許梁,成果兩天檢查下來,卻似狗咬刺蝟,無從下口。
何通判冇體例,又向羅百貫問清了巡防營的支出和支出,又問了現銀數量,內心頭將幾個數字考慮半天,確切看不出個以是然來,無法隻得揮退了羅帳房。
“……疼。”鐵頭嘶著寒氣,道。
三十鞭子打完,兩名侍衛把傷痕累累地鐵頭押了出去,抽出了塞嘴的破布。
羅百貫看了眼便唸叨:“天啟七年臘月十四,收繳建昌江關卡銀計六百三十二兩七錢。”
“呃……”何通判氣得不可,朝外喝道:“來呀,把這個混蛋拖出去打,打到他說實話為止!”
何通判和緩語氣又道:“本官也是個愛才之人,似你這般忠心,就這麼冤死了未免過分可惜。隻要你照實招認,本官不但保你不死,還送你平生繁華!事了後本官便安排你去都城國子監讀書,魚躍龍門,今後做人上人,如何樣?”
鐵頭不說話。
鐵頭還是不說話。
何通判怒不成遏,一腳踹疇昔,罵道:“本官做事,還要你個賤民來教!”
“草民羅百貫見過兩位大人。”羅百貫悄悄巧巧地見禮道。
何通判火了,拍著桌子嘲笑道:“鐵頭,你就一許府的仆人,還想著為主子諱飾,嘿,這類事情本官見很多了,主子犯了事,便讓底下人頂罪,承諾了很多好處,下人呢,也傻,還真當那些個做主子的會兌現承諾!無妨奉告你,自你進了這牢門起,你在他許梁眼裡就是個棄子了,而你還想著為主子儘忠?好笑。”
實在何通判是抱著弄死許梁以泄心頭之恨的籌算來建昌的,自打譚家兩兄弟被許梁辦挺以後,譚家嫁給何通判的阿誰mm,便是三天兩端,又哭又鬨,整天在何通判耳邊哭訴著要為兩個哥哥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