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梁跟著那店小二,出了西門街,在建昌城裡七繞八繞的,最後停在了臨城牆邊的伶仃的一處板屋前。許梁見那板屋院子裡擺了兩口大缸,一邊些草垛裡還散了些草木灰土,待走到那大缸前,隻見一個缸內裝的恰是草灰水,另一個裝了半缸的石灰漿。
店小二頓時器喪著臉,轉頭對冷冷看著他的許梁哀叫道:“客長,公子爺,這位大爺,你們這是要做,做甚麼呀?”
“五文,太貴了,我不要。”許梁果斷地點頭,他又嚴峻地看一眼店裡,偏上頭詭笑著問道:“小二哥,你誠懇說,你這裡就冇有更便宜點的?嘿嘿,我曉得這梁記皂膏是全城同一價,五文錢。嘿嘿,不瞞你說,我家老頭子讓我出來采買用品,那許個,能拿便宜點的,我也能按五文錢報銷,嘿嘿,這個你懂的哦?”
許梁笑著如有深意地朝店小二眨了眨眼睛。
“莫非我們的出產配方傳到內裡去了麼?”夏兒歪著腦袋自語道。
“客長,這可真是不巧了。”那帶路的店小二在身後歉意地說道:“今兒個這屋子裡冇人。”
許府後院皂房裡,馮素琴,鐵頭,春兒等人早就圍在一起等著許梁了。許梁進屋衝到人群中間的桌前,兩眼直直地盯著桌上那三塊灰色的盜窟皂膏,那塊皂膏大小幾近與正宗的梁記皂膏一樣,隻是色彩發灰,與閃現蠟黃色透亮的梁記皂膏分歧,盜窟皂膏灰灰的外殼內還密密地粘著不知多少小斑點,如果說正宗的梁記是隻斑斕的天鵝,那這盜窟貨的確是連醜小鴨都不如。許梁謹慎地捏起一塊湊到鼻尖邊上聞了聞,一股子不著名的怪味撲鼻而來。
“這位客長,您要點甚麼?小店南北雜貨,平常用品,柴米油鹽,應有儘有!”
這天許梁跟著眾兵士剛完成一輪負重短跑回到營地,遠遠地就見丫環夏兒在營門口走來走去,一臉焦心腸看向營門口門路絕頂。
“有三小我。”馮素琴想了想道:“管灰水的張伯說比來腰疼,來不了,賣力皂化的林有才說故鄉有喪事,要歸去奔喪,包裝的馬嬸家媳婦剛生了個大胖小子,她這做奶奶的急著歸去帶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