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風慌得端起杯,道:“那裡。大人請。”
許梁為之語塞,這時廳門口人影一閃,一身颯爽英姿的戴鶯鶯已虎虎生風地走了出去,端起桌上的茶水咕嚕一聲喝了一大口,嘴裡嘶哈一聲,叫道:“爹爹,你是如何練的兵,一個個的這麼不經打!”
戴鶯鶯衝內裡一聲嬌喊:“都給本隊長滾出去!”
許梁傍晚時分回到建昌東門街的許府。許府門口已經有四名帶刀捕快站崗。四名捕快見了全須全尾返來的許大人,欣喜地上前見禮,待許梁出來,看到跟在一名年青帶刀女子身後的十名鼻青臉腫的巡防營兵士,紛繁變了神采,暗道許大人這回必定是經曆了一番慘烈的戰役,連部下的保護都個個帶傷。
許梁笑道:“想不到這十個挑出來的兵士還真是群愣頭青,本官剛隨口開個打趣,他們竟然當了真!一會萬一鶯鶯女人有甚麼毀傷,可叫本官愧對戴教頭啊。”
黃子仁說著一指一向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的青衣人,道:“這便是我帶出來的獨一的部下,他叫劉戈,乃是年前我從一處地主家的地牢裡救出來的。你看到他背上的那張弓冇有?”黃子仁說得一臉後怕:“這回多虧了劉戈啊,他那一把弓使出來,等閒之人不能近身。也就是因為有他,兄弟我才氣有驚無險地逃出來,不然,兄弟我這一百來斤可就算交代了,就再也見不著許大哥你了!”說著就要抹眼淚。
“他救我,是因為有人要殺我。”許梁道:“前天我從內裡返來,俄然就冒出來四個持長刀的黑衣人,殺了我兩名轎伕,一名仆人。”
許梁探頭一看,隻見棺中的仆人阿良已被清理潔淨血汙,頭上梳好了髮式,一條深深的刀痕由左眼眶斜劈向右下巴處,固然已被人謹慎地用針線縫合住了,但單憑那道觸目驚心的傷口,便可設想出阿良死得有多慘烈。
“那阿良呢?”許梁孔殷地問道。
許梁道:“然後就你這麼光溜溜地被人從天狼幫總部趕出來了?成了完整的光桿司令?”
許梁感喟一聲,道:“不是我命硬,而是因為阿良替我擋了會,而我跑得也勉強夠快。”許梁又奇特地看著黃子仁,問道:“你在鄱陽湖上草頭王當得好好的,到我這來避甚麼難?朝庭又派兵圍殲你們了?不能啊,我如何冇聽到風聲?”
黃子仁難堪地看向許梁,道:“那倒也不滿是,我還是帶了部下出來的。”
“你說我當初如何就瞎了眼,會信賴了這麼個王八蛋呢?”黃子仁哭喪著臉,一臉悔怨地對許梁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