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許梁歎了口氣,見王知縣和葛主薄都有些發楞,輕咳一聲,接著說道:“題目就出在馮大人這無能上,馮大人是個急性子的人,做事風風火火,最見不得彆人躊躇遊移。建昌縣裡很多事情,並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決定得了的,王大人和葛大人都是老成慎重的人,可馮大人不這麼看哪,下官傳聞好幾次,馮大人都是搶了彆的上官的活兒,就比如說這回建昌動亂,葛大人頭痛複發,冇法帶兵,按理就應當由縣丞大人出麵,可馮大人傳聞吳城被圍,急得不可,二話不說,代替了葛大人吃緊忙忙地就帶兵出了建昌城!”
“是麼?”陸禦史意味深長地看著王知縣,漸漸說道,又轉向許梁,問道:“這位想必就是新任的建昌典史吧,夠年青的啊?有二十不?”
楊主事眉頭一皺,說道:“阿誰,王知縣說的隻如果真相,陸大人與我,必然會據實上報朝庭。”他特地把陸澄源放在本身名字前麵。
王知縣將感慨詞一收,回想了下,道:“回上差,是八月二十四日。”
分開了馮家,一行人走了一段路,葛主薄摸出包銀子,給了四個衙差每人一兩辛苦錢,待那四個衙差伸謝先行分開後,他又數了八兩銀子遞給許梁。
“呃?”王知縣噎了口氣,緩緩擼起袖子,隻見那截小臂上綁了一層白紗布,一個血印子透過紗布滲了出來。“下官不幸,中了水寇的暗箭,被縣丞強拉了下來……唉,不幸縣丞了,好好的一個官兒,說冇就冇了!”
而就在朝庭派出的查案欽差達到建昌縣的前一天,建昌縣吏房東事宮德言被派往建昌最遠的虯津鎮考查本地甲首,裡長功勞。同時,戶房東事錢益被派到馬口鎮催收秋糧,幾個平是牢騷話比較多的衙役也被以各種來由調出建昌縣城。而馮家的葬禮,也正在停止,隻是不知何時起,馮家內裡多了一個賣飲餅的攤子,據東門街的百姓察看,這飲餅攤固然每日賣的飲餅未幾,但那攤主卻一向冇有換處所。
陸澄源上前打量一陣王知縣的傷口,冷冷問道:“王知縣,水寇進犯建昌城是哪一日?”
陸禦史又問:“那麼明天是甚麼日子?”
許梁聽得一愣,看了眼葛主薄,嘴唇動了動,終究甚麼都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