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另有呢?”
鐵頭聽了,歡暢地應一聲,興沖沖地就要急著上街去,許梁看他出了房門忽又折了返來,朝許梁說道:“啊少爺,鐵頭差點忘說了,上午馮女人過來傳話,說是阿誰死去的馮道林明天出殯。”
許梁聽得一陣忸捏,他難為情地說道:“阿鐵,真難為你了。”
“冇乾係,冇乾係。”許梁連連擺手,想了想,獵奇地問道:“呃,阿鐵,你是拿甚麼洗衣服的?”
馮夫人聲音哀婉,哽嚥著說道:“妾身謝過許大人,嗚,我家老爺在這裡當了三四年的官兒,這會纔看出來宦海的權勢薄涼。”
“少爺,買個丫環要花很多錢的,你放心,鐵頭能做好這些事的。”
“哈哈,許老弟就彆謙善了,”王知縣興趣頗高,對葛主薄笑道:“早晨老葛可得替本縣多敬許老弟兩杯!”
許梁跟著王知縣進了縣衙二堂,分主次坐落。
許梁隔著三步遠站住,一臉警戒地看著陸澄源。自那日從王知縣口中曉得這個陸禦史的官聲後,許梁對這個監察禦史便是又佩服又有些發怵。
“那……那下官就多謝縣尊大人了”許梁訕訕地伸謝。
“用手啊!”鐵頭理所當然地說道。
待陸禦史祭拜完,許梁才上前與陸禦史見禮,兩人告彆馮家人,一前一後出了馮府。
許梁剛說出番筧就覺悟過來,當代隻怕冇有番筧的。他對鐵頭說道:“阿鐵,你一會去街上探聽下,看那裡能買丫環甚麼的,我們兩個大老爺們,冇個女人幫著清算屋子也太不像話了。”
“阿鐵,你上哪去了?”許梁問道。
馮素琴眼圈紅紅的,小聲說道:“靈堂設好三天來,建昌縣衙的人一個冇來,明天你是第一個。”
王知縣抹了把臉上的汗水,對許梁樂嗬嗬地說道:“公然是豪傑出少年,此次我們能夠順利過關,許老弟功不成冇。早晨本縣安排了一桌,我們三個好好聚一聚。”
這時聽得靈堂外一陣騷動,馮家老管家引著一人走了出去,許梁昂首一看,不由吃了一驚,來的竟然是此次的辦案欽差副使,督察院監察禦史陸澄源。
許梁聽得內心一顫,破家的縣令,滅門的府尹,這還真不是吹的啊,細皮嫩肉的王知縣動動嘴皮子,刺頭錢益就被打發去了遼東守城門!
許梁謙善地說道:“縣尊說那裡話,這都是縣尊帶擁有方,我們才氣化險為夷。”
許梁進了靈堂,見白幔搭好的祭台下一隻草墊子放在正中,一邊並排跪著馮夫人,馮道林的女兒,另有馮素琴三個女子,馮母是馮道林的姐姐,輩分要高,她便站在邊上。夏每天熱,全部靈堂裡充滿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怪味,許梁朝四周看了眼,見牆角白布蓋著幾個竹筐,一處翻開的筐裡暴露三四條鹹魚。一串爆仗響,許梁慎重地上前上了三柱香,又拘了三恭,再挨個上前扶起跪著的三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