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梁依言又苦著臉再走了一遍法度，搖出一簽，第九十八簽，下下簽，待和尚取來具名，許梁看了，臉都綠了。

戴鶯鶯縮了頭，不幸兮兮隧道：“你打我罵我都行……可不能扣我人為！”

“你當王知縣和陸縣丞祠堂選址的事情推給我，是安了甚麼美意麼？”許梁撿了塊潭邊石板與戴鶯鶯相對而坐，一腳將譚邊沙地的一塊雞蛋大圓石子踢飛，嘲笑道。

畢恭畢敬地照著敬佛流程走完，許梁拍拍屁股，就要起家站起來，這時戴鶯鶯捧著個簽筒獻寶似地遞了過來，道：“大人，可貴來一回，抽個簽吧，很靈驗的。”

當下，許梁在前，常慧禪師陪在一側，一行人朝真如寺內走去。

戴鶯鶯雀舌輕吐，難為情地撚著衣角，內疚著說道：“對，對不起啊，許大人，我想著能上雲山，一時歡暢，就順著之前我本身一人常常走的路走了上來了……”

許梁昂首看天，拍拍屁股起家，大手一揮：“歇也歇夠了，解纜！”

常慧禪師眉眼一抬，明顯早就認得戴鶯鶯，神采又親熱幾分，笑道：“戴小施主，我們又見麵了。”

搶先一名老衲人，慈眉善目，長鬚飄飄，看上去足有六七十歲了，老衲人離著許梁十步遠站定，一聲宏亮的佛號：“阿彌陀佛，貧僧常慧，恭候許施主多時了。”

具名上寫著：“欲理新絲亂，明愁惹是非，隻因坎阱裡，相見與人悲。”

許梁一聽，暗怪這丫頭多事，強笑道：“本官剛已經在佛祖麵前許過願了，求簽就不必了吧。”

許梁嘿嘿輕笑，道：“我想請菩薩保佑我大明國泰民安，風調雨順，民生充足，邊陲安寧……”

戴鶯鶯聽了，眸子子一轉，頓時喜形於色，走上前，掉隊許梁三步，邊走邊道：“我包管決冇有下一次……唉，大人把穩，這石板長苔了，有些滑，慢著些……”

寺內梵音陣陣，前去寺中上香禮佛的人進收支出絡繹不斷。

“好！”許梁也大為歡暢，當下連頹廢都輕了些，一馬搶先踩著石階就走了疇昔。走了五六步，忽覺著不對，再轉頭一看，腳下的石階路順著山尖走勢，直通往山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朝一旁眼神躲閃的戴鶯鶯大呼道：“你不是說剛我們走的是上山的路嗎？那腳下這條又是甚麼？羊道鼠道嗎？敢情這雲山的進山路道還不普通，正道是雜草叢生，波折滿地，旁道是石板鋪路，順階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