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福一見這葉神醫便如同見到救星一樣,衝過來抓住葉神醫的手,用帶著哭腔的腔調說道:“葉神醫啊,你可來了,快救救你這乾兒子吧!”
兵船上一個頭戴八瓣帽兒盔,穿戴齊腰皮罩甲,滿臉邪氣的年青明軍軍官一腳踩在船沿上,將半個身子探出船外,居高臨下的對著漁船嘲笑道:“你們這些疍戶賤民,竟敢發賣私鹽,本將必然要將你們送到新安縣衙去定罪。”
這天張鵬飛正領動部下架船巡海,偶爾發明前麵有艘漁船,便立即上前查抄,並趁便欺詐訛詐一番。實在這漁船破襤褸爛,一看就冇甚麼油水,所得之物,不過是一串銅錢,幾尾鮮魚罷了,張鵬飛等人也就為圖個樂。
“彆吵!”康伯衝喝道:“大師看葉大夫如何說。”
“福伯不消擔憂,本人自會摒擋。”葉神醫在馬背上顛得夠嗆,過來好一會才平複心神,他走到床邊側身坐下給張鵬飛把了評脈,又翻開他的眼皮看了看,微一沉吟便翻開藥箱取出銀針給他紮針。這葉神醫公然有些門道,用針後不過一盞茶的工夫,隻見張鵬飛的手動了動,展開眼來。
吏目譚斌精通些醫理,在檢察張鵬飛的傷勢並扣問落水經過後,指著張鵬飛額頭上腫起的大包說道:“按理說人若溺水隻要答覆氣味便可大半無恙,千戶大人之以是昏倒不醒,應當是落水時撞傷頭部而至,以是還要延請名醫診治纔好。”
這時再看那床上的張鵬飛,倒像是復甦了些,隻見他深吸一口氣,俄然問道:“現在是哪一年?”
這明軍軍官叫張鵬飛,出身於大明衛所軍,家中世襲大明南海衛大鵬守禦千戶所千戶。前兩年,張鵬飛的父親,也就是前一任千戶張榮祖病逝,早已定為舍人的張鵬飛便世襲了千戶之職。
冇想到年青人耳力極佳,加上又是順風,張鵬飛將這句話聽了個清清楚楚,他本就年青氣盛那邊受得了這個,想起剛纔在漁船上搜尋時在船艙裡發明瞭半筐粗鹽,立即便拿來當藉口發難。實在到了明朝末期法禁敗壞,本地費事漁民暗裡裡煮幾斤鹽賣些銀錢補助家用也算平常,隻要未幾量發賣官府普通也不會過問,不過大明律法有明文規定,發賣私鹽者輕則放逐重者殺頭。
那葉神醫捋了捋下巴上一縷長鬚,緩緩說道:“鵬飛這類環境老夫之前也碰到過,有人出不測傷了頭部,醒來今後統統事情都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