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漠聽了鄭廷球的感慨,發覺此中有一絲兔死狐悲之意,便道:“這馬玄生邇來行事荒唐,其毀滅也是早已預感,算不得甚麼不測。”
王天漠搖著羽扇,不慌不忙的說道:“依本人看來,官府此次剿除萬山島不是偶爾,而是官府一係列行動的前兆,而首當其衝的便是南海上各股海盜。之前三十六島以內大師各自為政,難成氣候,現在麵對官府圍殲大家自危,隻要大龍頭登高一呼,各島豪傑必齊聚大龍頭帳下,助大龍頭成大事。”
“哦!”鄭廷球驚奇道:“那依先生之言該當如何?”
智囊搖著扇子道:“我蜈蜞嶼現有六合玄黃四營,不如將新到的萬山世人再編成宇字營,由少當家為統領,四當家為副統領,六當家和七當家都當隊正,大龍頭覺得如何?”
鄭廷球吃了一驚,心想這王天漠真是死性不改,還是一貫語不驚人死不休,但聽來彷彿也有些事理。
“哎!人家姓鄭我也姓鄭,人產業海盜我也當海盜,我比人家入行還早,現在人家已經是官至總兵,而我還在這島子上喝海風,如果心中冇點設法這也是虛言。”鄭廷球坐回到躺椅上,“可這鄭芝龍權勢太大,我常常想起就如同一座泰山壓在頭頂喘不過氣來。如果我等行動太大,引發鄭芝龍的警戒,其率眾南來,汝之何如?要曉得憑當年劉老邁之能尚且死在他手中。”
王天漠聽鄭廷球將之比作諸葛亮,心中那叫一個對勁,但他臉上仍假裝波瀾不驚,持續道:“那劉備當年不過一賣草鞋的,哪比得大龍頭家底豐富?其能成事不過是時勢造豪傑耳。吾觀本地亂象已成,大明天下恐光陰無多,所謂亂世豪傑起四方,憑大龍頭的才具與氣力,隻要措置恰當,誰說就不能成績一番王圖霸業?!”
“所謂順水行舟不進則退,如大龍頭隻想保住這蜈蜞嶼的基業,到頭來能夠甚麼都保不住。”見鄭廷球墮入深思,王天漠又道:“這蜈蜞嶼雖好,但處所過分狹小難以耐久安身。現在是荷蘭人在巴達維亞安身未穩,而鄭芝龍又將目光放在福建、琉球、扶桑一帶,我等方能稍安,一旦荷蘭人職位安定或者是鄭芝龍將目光投向南邊,我等必遭冇頂之災。隻要招安返回本地成為官軍,進可窺視天下,退亦可常保繁華,此乃霸道。有道是要仕進,殺人放火受招安,要朝廷招安,就得將其打痛,朝廷纔會主動以高位招安我等。單靠我等的難以辦到,以是這歸併三十六島一事必須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