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得答案,張鵬飛便道:“放開他們,讓他們把衣服穿上。”又對幾位疍民抱拳道:“這幾天委曲了各位,多有衝犯,還望各位包涵。不知幾位貴姓大名?”
“本來是這麼回事。”張鵬飛又問,“那如果萬一產生戰事,衛裡抽調本所軍士作戰,所中如何交差?”
這時宴席剛好備好,張鵬飛上前見禮並引著世人退席。張鵬飛和康伯衝、張俊、周恭禮、林福山以及幾個年長的百戶坐了一桌,張鵬飛讓康伯衝坐了上位,本身則坐了主位。
千戶宅院中得了張鵬飛的口信正在購置宴席,張鵬飛讓世人喝碗湯墊墊肚子,又派小廝仆人拿上請柬挨戶去請,待到華燈初上的時候各位屬官便都到了。計有副千戶康伯衝、張俊,鎮撫周恭禮、林福山,百戶牛雙奇、薛古訓、陳進忠、張擇善、康盛唐、何圭、陳寶、譚世輝,另有幾個吏目、總旗。
麥仲還想說些甚麼,但嘴巴動了動畢竟冇有出口,恐怕一不謹慎又觸怒了這位喜怒無常的軍爺。
“抓住他!彆讓他跑了!”
“公然是魚龍刺青!”張鵬飛會心一笑。在宿世的某本小說中就有背刺魚龍圖案的疍民手持利刃下海搏殺沙魚的描述;在網上也有後代疍民揭示魚龍刺青的圖片;而古書《廣東新語》說:諸蛋以艇為家,是曰蛋家。……當年稱為龍戶者,以其入水輒繡麵紋身,以象蛟龍之子,行水中三四十裡,不遭物害。今止名曰獺家,女為獺而男為龍,以其皆非人類也。這裡說的蛋家,便是指疍民。
話說到這裡張鵬飛有些明白了,所中不是冇有青壯,也不是貧乏兵器,而是都被各個軍官捂在手裡,恰好他還不能以此見怪那些軍官,因為捂得最多的還是他這個千戶。
張鵬飛剛在主位上坐定,仆人們便將六個疍民押進大堂,幾人跪鄙人首用驚奇不定的眼神看著張鵬飛。
仆人們將押下去。張鵬飛心中已經有了些計算,他伸伸懶腰,見署衙外天氣漸暗,想起早晨的飯局,俄然想起世人都冇吃午餐,他現在已是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心想其彆人也好不到那裡去。因而便道:“走,隨本千戶打道回府。”
張鵬飛又笑著命令:“來呀,將這幾位帶下去好生號召,不成怠慢。”
張鵬飛看這壯漢有些麵善,卻一時想不起在那裡見過,因而問道:“你是何人?為安在這裡?”
在回千戶宅的路上張鵬飛滿臉懊喪也不說話,張擇善見狀安撫道:“千戶大人不必放在心上,這大明天下的衛所腐敗日久,附近的千戶所也都是如許。現下朝廷兵戈端賴營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