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知罪,懲罰便免了。”沈猶龍就坡下驢,又輕描淡寫的問道:“既然你說剿猺首在平海,現時南海海盜為患,你可有安定之策?”
張鵬飛一時不知如何答覆,卻瞥見楊旦滿麵笑容的投來鼓勵的眼神,心中便即大定,立即便道:“隻要督帥準小的兩事,小的原為督帥效力。”
沈猶龍笑了,他馴良的說道:“張千戶自出賦稅為朝廷剿賊,一無所圖,至公忘我,倒真是忠心可嘉啊。”
張鵬飛的膝蓋正痛得不得了,當下也冇推讓便順勢占了起來,見沈猶龍又問他表字,不知其葫蘆裡賣的甚麼藥。
()“門下小的張鵬飛叩見督帥!”
見張鵬飛如此謙恭有禮,沈猶龍心下還是比較對勁的,但這時文官對武人的一貫觀點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決不能給他們甚麼好臉sè,何況張鵬飛不過一千戶,職位與他無異於螻蟻與之大象的辨彆,更用不著他假裝靠近,因而他淡淡的道:“起來答話。”
張鵬飛便即起家垂手而立。
“萬裡何必憂心,這但是你家的世職誰還能夠剝奪?”沈猶龍淺笑道:“何況鵬飛這守備隻算是編外試用,不入軍冊不授印銜,鵬飛的實際軍職還是大鵬千戶。”他可不會正式任命張鵬飛為守備,不然這小子在南海真的捅出甚麼捅婁子他費事不小。
張鵬飛沉聲說道:“小的聽聞督帥乃當今大師,學問賅博,不知可否賜小的一個表字?”說著趕緊又跪下,惶恐的道:“小的曉得此請過分,但小的一見督帥便覺親熱,如同見到家中長輩普通,因而不及細想便脫口而出,請督帥恕罪!”
“出去吧。”大帳中一個嚴肅的聲音說道。
“一派胡言!”沈猶龍痛斥道:“身為衛所千戶,竟然敢犯禁經商。並且大家都打著本身的小九九,另有何心機為朝廷效死?”
張鵬飛起家走到大帳門口,自有親兵為他挑開帳簾,他向親兵拱手相謝,然後走入大帳,就見到沈猶龍在帥位上就坐,一文士侍立在一旁,他納頭便拜。
“如此倒也甚好。”沈猶龍道:“那就任命萬裡為萬山守備,駐守萬山專事平海,可再建一營營兵,兵額千人,這項目嘛,就叫平海營吧。”
“謝督帥教誨,小的將銘記於心。”張鵬飛又道:“督帥,小的有個不情之請,還望督帥憐憫?”
“以海為田?”沈猶龍愣了一愣,俄然問道:“那你說說這南海能產多少鮮魚,贍養多少百姓?”
沈猶龍轉頭問楊旦:“楊先生,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你看該給萬裡一個名義,讓他主管平海一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