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鵬飛便動員部下們去南頭水寨乘船返回三門島,一行人來到南頭大寨門口,張鵬飛抬眼看去,但見這南頭虎帳海陸相連成一大寨,陸上青石為寨牆,海上則是巨木為柵,營房成片戰船廣泊,修建得氣勢恢宏。
張鵬飛又陪陳奉先佳耦拉些家常,張擇善、牛鬥、陳大錢、孫二虎四人也過來拜見,一屋子都是人非常熱烈。到了傍晚,陳奉先的大兒子陳殿彪也從衛學返來了,讓人不測的是,這陳殿彪和張擇善倒是熟諳老友,兩人相見都是非常的歡樂。
牛鬥想了一想,答道:“既然說了是捨不得,那當然就不會了。”
“這張臭嘴!”張鵬飛特長重扇了一下臉頰,笑著說道:“舅母經驗得是。”說著便爬起來在仆人端過來的椅子上坐下,正要再恭維幾句,卻見麵前一黑,一物直朝他麵門而來,他伸手一抄便將之拿在手裡,隻見是根筷子上橫著個薄竹片,倒是個竹蜻蜓。
牛鬥彷彿也明白了一些,如有所悟的說道:“就彷彿馬玄生垮台了,南頭的王雲瀚便被調到連南去剿猺了,那邊肉骨頭冇有,石頭倒是一山一山的。”
“可這也不對啊!”張擇善卻迷惑的道:“這南頭大營厥後厥後受了總督大人的嚴令,是真的想剿除馬玄生,可還是打不過。”
“唉,隻要國泰民安,我倒甘心不要這肉骨頭。”張擇善感喟一聲道。
“起來吧。”張鵬飛將之扶起,問道:“船隻多久能夠返航?”
在章魚號就要駛出水寨之時,與一艘怪船擦肩而過,這怪船船身頎長,船身兩邊密佈長槳,幾十名槳手在船頭鼓手的鼓點批示下整齊如一的劃著木槳,使怪船在海麵上飛速前行。
張鵬飛便問:“你們感覺這南頭水營如何?”
王春來到張鵬飛跟前,一跪一揖道:“小的見過千戶大人。”
章魚號的副捕盜王春是個年近四十的中年艇民,在廣東本地跑了半輩子的船,他身材不高,和其他長年在海上餬口的人一樣臉龐被海風吹得烏黑,見張鵬飛到來他抓住船沿的纜繩如猿猴普通遛下船來,技藝竟不輸於少年人。
聽得張鵬飛提及大兒子,陳奉先麵色一黯,出世軍將世家的他對生出這麼個文弱的兒子感覺有些麵上無光,但他對本身的夫人又向來害怕,是以半點不敢表示出來,趕緊換上一張笑容道:“殿彪去衛學了,這幾天衛學開學,他忙得腳不沾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