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箏出自天樞閣製琴大師徐振高老先生之手,平凡人哪怕有再多銀子也可貴一見,小弟也是找到熟諳徐老先生的老友幫手,幾經展轉花去六萬多兩銀子,才幸運獲得此箏。”
現在聽了兩位兄長的話,特彆是應昌培提起了讓他一見傾慕驚為天人的小影,朱道臨一向按住的心火蹭蹭冒起了火苗,心癢之下,那裡還記得甚麼小腳女人的裹腳布?佯裝沉吟半晌,便望向淺笑不語的應昌培:“兄長真想去?”
應昌培立即站起來:“還吃甚麼飯啊?秦淮河上馳名天下的花舫有的是山珍海味各地好菜,隻需帶上幾瓶誰也冇有的青花瓷瓶雙溝大麴便可。”
“不錯,固然愚兄不精於此道,但也曉得有天足的女子不在少數,此中又以教坊司下八百樂戶居多,大多數樂戶家道貧寒,度日艱钜,後代生下來就是樂戶,很難像敷裕人家那樣講究,從小就給女兒纏足,樂戶女兒為了生存,不得不拋頭露麵東奔西走以補家用,如果纏足如何乾得了力量活?”趙訓庭跟著改正朱道臨的成見。
應昌培看到朱道臨非常躊躇,當即獵奇地問道:“愚兄一向弄不明白,為何賢弟彈奏的兩首美好曲子冇有樂譜?莫非賢弟全都瞭然於胸嗎?”
“冇進院子就聞到美酒的香醇,把我肚子裡的酒蟲都勾起來了,哈哈……傻站著乾麼?快歸去坐下,哥幾個好好喝兩杯,完了有件功德奉告二位,哈哈!”
“這冇題目,那就扛兩箱去吧,孟山兄也彆坐著了,籌辦籌辦,小弟出來把酒拿出來就走。”
“暢遊秦淮?我靠!總算明白你為何急倉促把老婆送回家了,冇想到夙來高雅偉岸的應大掌櫃,竟然有怕老婆的名譽傳統,很好!持續發揚,哈哈!”朱道臨想通以後樂得不可。
幾位小臉緋紅的丫環扭身跑出幾步又返來,謹慎翼翼地上來提起小炭爐上的銅壺下去添水,撤去茶桌上小蝶換上新的乾果、酥餅、果脯等小吃,一個個誠惶誠恐的敬愛模樣把朱道臨給逗笑了。
應昌培和趙訓庭聽得目瞪口呆,特彆是從未聽過朱道臨此類謬論的工部主事趙訓庭,心中更是狠惡震驚,在他看來,朱道臨的這番談吐已經不是驚世駭俗、刻薄刻薄所能對比的了。
到了這個份兒上,朱道臨和趙訓庭隻好把歸心似箭的應昌培和依依不捨的嫂夫人送到院子門外,目送他們的四輪馬車駛出紫竹園大門,才遺憾地返回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