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人,我等但是苦戰數日,在數萬建奴雄師攻伐下力保寧遠不失,不然直到山海,儘是建奴天下,朝廷有何不滿。”滿桂瞪大雙眼不成置信,在他看來,此番寧錦大戰可謂大勝,何來敗績,何來怒斥不滿。
他伸手除下頭盔。安排一旁。看著寧遠城外如末日來臨的灰色的天空以及烈焰蒸騰的大地,一股溫熱潤濕了雙眼。
他們大多血染征衣,很多人的甲冑破壞。
袁承煥疾走兩步上前攙扶,“兩位大人請起,數日城外苦戰,讓建奴掃尾不能相顧,保全寧遠不失,兩位當得首功。”
馬道上馬蹄聲紛雜的響起。
皇太極麵無神采,實則對阿敏深惡痛絕,此番攻伐朝鮮,這個二貝勒阿敏竟然有了在朝鮮安然道獨立稱王的籌算,要不是隨行的濟爾哈朗、阿濟格、嶽托等人將所屬旗丁帶離阿敏大寨,結果不堪假想。
他明白此番戰後,就是他離職丟官迴歸故裡之時,雖說此番擊敗建奴舉國雄師的進犯,但是折損數萬百姓,被焚燬數十屯堡,加上十餘萬畝糧米的喪失,已經給了魏閹充足的話柄了。
“唉,滿桂大人,朝中的文臣但是不曉得我等出世入死的艱钜,隻曉得又損毀了幾十屯堡,十幾萬畝米糧。”尤世威搖了點頭,身為漢將,他對朝廷的魏閹一黨同東林越演越烈的紛爭曉得一二,這兩派現在勢如水火,你同意的,我必反對,反之亦然,當然,有天啟帝作為背景的魏忠賢現在占儘上風。
“大人謬讚了,大人統領全城軍民抵擋住建奴雄師數天進犯,冇有大人的策劃寧遠必不能保。”細弱烏黑的滿桂拱手道。
代善麵無神采的看了豪格一眼。心中篤定,此番恐怕是無功而返,定會打擊皇太極的聲望。這就好嘛。至於,豪格,不過一莽夫罷了。
“好勒,方大哥,俺最信你的話,方二哥被老爺抬了旗,他說的話能有錯。”路全傻笑著說道。
方東門和路全都是正黃旗多羅牛錄額真的包衣,此番出戰多羅牛錄額真被留下收割大淩河堡的軍田,作為部下的包衣方東門和路全和其他包衣輔兵被派出看押軍戶收割。
方東門說是說,不過路全起初不胖,不過絕對不瘦,該當是很結實,六七年下來在領催阿克丹家裡煎熬到現在這般模樣,也是不幸,他要不是有著二弟照看估計現在早就同爹孃相聚去了。
大淩河堡東四裡的一望無垠的麥田跟著南風扭捏著,米黃色的麥穗煞是喜人。這是一個逢年啊。可惜收成的不是辛苦耕作的遼東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