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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一邊下了四五天，到午後總算天光放睛，秦王這天可貴冇有出去，舒暢躺林仙草搖椅上，長舒了口氣，斜著眼睛看著坐椅子旁有杌子上，捧著盛滿蜜餞琉璃碗林仙草笑道：“雖說下了四五天，可這雨小，上遊也是如許細雨，倒冇甚麼大礙，爺出來巡查河工，要順順鐺鐺，諸事皆無纔好。”

林仙草垂下視線，掩下眼裡那絲絕望，又戳了隻蜜餞放進嘴裡，秦王點著她手裡蜜餞碗怒斥道：“你是服侍爺，還是本身吃呢？”林仙草忙挪過來，紮了隻蜜餞遞疇昔，秦王伸嘴咬了，林仙草撇了撇嘴嘀咕道：“如果廉潔就是好河督，那不如養隻狗去當河督好了，包管一文不貪，還不要俸祿，一根骨頭就打發了，嗯，還不會做錯事。”

“千裡馬常有，伯樂不常有罷了。”林仙草用銀簽子紮了顆蜜餞扔進本身嘴裡，輕飄飄道，秦王斜著林仙草看了半晌，點頭道：“極是，伯樂識千裡馬，那也是懂馬，這想識治水人才，那也得懂水才行吧？你看看，連爺都被派出來巡河工了，這朝裡哪有精通河工？”

林仙草高低瞄著秦王，彷彿他真被人刑具服侍，屈打成招了，秦王眼角重重抽動了幾下，神采越來越陰沉，今後靠到搖椅上，手指無認識點著椅子扶手，一時想出了神，倒讓仙草說中了，那海青山，可不是密摺彈劾了本身，以小利拉攏民氣……

“我是說，我如果這兩岸百姓，就盼著您巡河這當兒，凡有那麼一絲絲欠好處所，全都潰堤潰壩，該淹全淹了，一處也彆剩下!”

林仙草體貼員工是本行，見船被騙值保護、船伕披著油衣也是水淋淋，乾脆讓人多買上好明炭返來，隨行每隻船上都生了炭盆，以備他們烤衣服之用，又讓人煮了熱熱薑湯，隨時供應。

“我說是當實話，賢人不是說，清官猛於虎……”

“苛政不就是清官麼？這是您教我，上回說阿誰叫甚麼，號稱彼蒼，您不是說他名列苛吏傳，您還說，清官多是苛吏，說過這話吧？是這麼教我吧？甚麼叫苛吏？行苛政者，就是苛吏，對吧？清官就是苛吏，苛吏行苛政，苛政猛於虎，以是清官猛於虎，我冇說錯啊!”林仙草層層遞進，步步深切，直把秦王說目瞪口呆，呆了好半天，才長呼了口氣：“仙草，這清官就算多苛吏，也是清官，比起贓官貪吏，總好上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