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到水裡白手捉到魚不能？”

“是。”

雲秀驚詫看著林仙草，這話，如何越揣摩越象是反話？林仙草也覺出來了，忙跟了一句解釋道：“我說是至心話，真。”雲秀猜疑看著她，林仙草忙擺動手打著哈哈道：“這事明天就說到這裡吧，看模樣你也是個懂水，去吧去吧，咦，你水性好不好？”

“差未幾吧，姨娘問這個做甚麼？”

“嗯，帶上你總得有點用處啊，恰好一起捉魚吃。”林仙草閒閒答道，雲秀無語看著林仙草。

“噢~~我說呢，”林仙草瞭然‘噢’了一聲，俄然轉了話題問道：“你和你們女人，兩個弱女子，是如何千裡迢迢安然進京？”雲秀不天然咳了一聲，挪了挪，眼神閃動不斷，林仙草慢騰騰道：“要讓人家幫你，你得先坦誠。”

“我家不窮，雖說不是钜富朱門之家，也是書香家世，祖上都是讀書人，我家另有座書樓，藏了好多書，我從小，也是丫頭婆子服侍著長大，到我父親這一代是獨子，祖父歸天早，我父親不喜讀書，酷好水，聽我祖母說，我父親七八歲時候，不管沅江發多大水，他都敢跳出來來迴遊，十幾歲時候，就出門去遊學，人家遊學，他遊水，跑到各處去看水，看大壩，看分水壩，他還會量水流，量水裡有多少沙子，本年汛大不大，他一看就曉得，這一遊，就遊了十來年，父親三十了才返來，祖母眼睛都盼瞎了，父親返來才結婚，然後就有了我。”

“你和你們女人如何熟諳周夫人哥哥？”

“說了，王爺說，”雲秀又悶又氣又糾結停了半晌，纔不情不肯說道：“黃大人是出了名清官，清……家徒四壁，又是出了名愛民如子……”

“寧大人不是清官吧？”林仙草俄然問道，雲秀漲紅著臉辯白道：“他又冇貪百姓錢，那堤，本來要一百萬兩銀子才氣修好，寧大人用我父親體例，隻花了一半銀子，餘下，他拿一點有甚麼不對？那些打著清官招牌禍害百姓纔是真正禍害呢!”

“我曉得姨娘意義，兩害衡量取其輕，可下流那些堤壩，就是人都調去了，也護不住，那一場大水，雨大，風也極大，下流是黃大人親身看著人照古法修堤，那堤上種都是柳樹，另有桃杏樹，風一來，那些樹被連根拔起，那堤到處都是鬆，底子救不下來，這堤上不能種樹，隻能種草，我父親因為這個還跟黃大人吵過，可黃大人說我父親都是邪法，不是正統，不替百姓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