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吳婆子從觀音院返來，吃了晚餐，林仙草拎著包茶葉和點心，轉進後院，和吳婆子坐炕上，喝著茶，閒話間把秦王發怒攆出上一個小桔和小荔事說了，說完，長長歎了口氣道：“嬤嬤也彆笑我，我一向想到明天半夜，才俄然明白王爺那話是甚麼意義，他不是說我，他是說王妃呢。”

“那也是，小杏也說你忘了好多事，那一場病，冇把腦筋燒壞變成傻子就算運氣好了，是大後天不錯，是這麼著，我們府上這中秋節，都是十六那一天過，十五正日子那天，王爺和王妃都要進宮承歡，我們本身個府上，就隻好十六日宴聚了，宴席年年都擺後園湖邊或是湖中水閣裡，讓人隔著湖吹拉彈唱，爺和王妃、周夫人，另有你們這些姨娘們，喝酒作詩聯對取樂，提及來也真是數週夫人會高雅，是前年還是大前年來，她出主張，讓人坐著劃子，隱荷葉間吹笛子，光聽到聲音，看不見人，爺愛不可，直說她心機小巧可喜，也是虧她能想出這麼巧體例。”

“也不必然是她們想這麼做，王妃叮嚀了，誰敢不聽。”林仙草低聲道，吳婆子點了點頭：“這是你體貼處，你看看，此人哪，也不好太算計，人算不如天年，就說這事好了，你看，你冇算計，也冇虧著吧？那算計，得了好處冇有？都說離地三尺有神靈，一到事上就忘了，此人哪，要求福，一不能生歹心，二不能太算計。”林仙草連連點著頭，她阿誰，真不能算算計，多就是順手推了一把，這也不能怪她。

吳婆子一邊笑一邊點頭，林仙草細心想了想，彷彿又悟出些甚麼感慨道：“怪不得，那天爺氣成那樣，我還覺得是我哪兒惹了爺了，這幾天都思來想去嚇睡不好覺，又不敢跟人說半個字，虧嬤嬤返來了，不然我真嚇出病了。”吳婆子拍了拍林仙草安撫道：“彆多想，這不是疇昔了？倒還因禍得福了呢，那兩個丫頭既是柳嬤嬤挑出來，又讓小姚嬤嬤送過來，你就放心用，這王府，到底是王爺府，誰也不能超出王爺去，唉，提及來，那兩個丫頭也是個傻，如何能往王妃那兒傳王爺事？這一回攆出去是爺發話，這兩個丫頭，這輩子也隻能苦役處當差了，這給人當眼線就不是功德，不露也就算了，一旦暴露事，這果子隻好本身吃下，可哪有不露事呢？唉，老誠懇實當差纔是真福分。”

“嬤嬤，那天早晨都要喝酒麼？”林仙草眨了眨眼睛，隱下眼底鎮靜笑問道，

“那是，量再淺也要喝一些，總不能掃了興。”吳婆子笑道，林仙草大喜過望，到這兒一年了，她還冇喝過一回酒呢，活日子不能冇有酒，想當年狐朋狗友一起吃燒烤喝啤酒，夏季多加薑絲燉壺暖暖陳年黃酒，講情調時來杯紅酒，喝微薰，唉，也不曉得這裡酒味道如何，照理說不該很差，總算能嘗一嘗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