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話不消納仁多說，阮小幺也明白了。

約莫半刻的時候，未聽到納仁海珠的聲音，她正有些不太瞭然，便見前頭的女人停了腳步，回身看著她，彷彿要開口。

蘭莫從歸賢苑出來，得了閒，在路上漸漸晃了歸去，隻帶了她與魯哈兒二人。走了半道，納仁問道：“明日可還要阮小幺去側妃院兒中當值？”

連**妓館都不要的人，嫁給將軍？若她是局外人，都要笑一聲，癡人說夢。

阮小幺已不管那些，自顧自的說著話：“我這奴籍，當真那麼讓人討厭麼？”

納仁叫她來，緣於前夕殿下的一番話。

阮小幺有些無措，不自發地撫上了後頸處那片凸凹的疤痕，問道：“這奴籍……當真那麼招人討厭麼？”

她不再說話，提了燈籠，回身表示阮小幺跟著本身拜彆。阮小幺也沉默著，一起上心照不宣，便垂垂到了丫環大院中。

思來想去，摸不著腦筋，隻得放下這麼一段，翻了個身去睡了。

她即要模恍惚糊入眠，又模糊聽著了一些動靜，撩起視線惺忪看去，本來是小曲兒返來了。

小曲兒將洗漱架上銅盆重重一撂，收回沉悶的“哐當”聲，盆中熱水也蕩了些出來，明示了她現在不滿憤怒的表情。她不再說話，半晌後，去另一邊躺了下，模恍惚糊的聲音這才傳了出來，“若你有自知之明，最好將脖子遮起來，免得其彆人瞥見，丟人現眼。”

納仁向她說的時候雖麵上無甚神情，實則內心已將魯哈兒罵了個狗血淋頭。她豈不知那院兒是空著的，本待過上兩年，便將那處填了，重翻做一處雜物庫，隻因那幾分田畝當中，前些年出過性命，待皇子府建在這處，初時也派了些人打理過，過不了兩月，都神神顛顛道那處鬨鬼，然皇子府定都建了，也冇有為一個院兒再搬的理，隻得將人都調出來，荒了那處。

滿身如被牛蹄子碾過普通，又是痛又是麻，她懶懶躺著，不肯轉動。也許是眯了這一小會，現在精力也到還好，又復甦了些，便叫了聲：“小曲兒？”

把阮小幺放在殿下院中？也許是個主張，到了那處，也當服服帖帖了吧。納仁正要道好，忽又聽魯哈兒吃緊道：“殿下，那丫頭戴罪之身，若放您身邊，怕不知那日便會惹出禍來，未雨綢繆，還是將她調遠一些的好！”

阮小幺想說，我對察罕真的冇有男女之情，為何你會那麼篤定？

小曲兒還是把她當氛圍，不出不測。

魯哈兒連連點頭，他可不肯讓那臭丫頭與納仁海珠一處兒呆著，萬一惹火了殃及納仁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