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來時,帳內暗淡不明、一片沉寂,倒是外頭聽著有一些不一樣的響動,她腦中另有些昏沉,見其他幾人睡得正香,便披上了僧衣,放輕步子出了去。
白日之事自不提,待到晚間,虎帳大開,成排的兵士魚貫而入,帶著沖天的血腥,退回營寨,重新修整。為首的將士神情冷峻,眼中還殘留著尚未褪去的殺意,取下頭盔,便進了軍帳當中。
阮小幺聳了聳肩,跟著進了去。
她忙探身出去,而郡主比她更心急,先前一步揪住了那親衛,吃緊問了一串話。
時候一點點流過,營中再一次點起明火,火光映天。阮小幺幾人正在帳中與那嬤嬤學著北燕語,外頭俄然響起了日前那親衛的聲音:“阮女人、阮女人!”
嬤嬤將外頭軍士的話傳達疇昔,料想以內的見到郡主眉眼一橫,訓責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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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想也冇想用的北燕語,帳前立著的那小丫頭天然是阮小幺,聽畢,字正腔圓道:“將軍,我聽不懂北燕語。”
一時候氛圍陡變,阮小幺乃至在來往穿越的兵士中見著了青孃的身影,另有好幾名女子,倉促來回而過,安設傷重之人。
郡主在帳中來回踱步,神采焦炙,好幾次想去將軍那處看望,最後又退了返來,口中不知喃喃唸叨些甚麼。
想必也是她在地上撒的饅頭屑了。
果然郡主聽完,雖有些煩惱,卻未如以往普通撒潑,隻緊抿著唇,換了件石榴紅銀絲妝花短襖,薄薄一件,下身是一簇淺紫蓮紋的褶裙,毫無中原閨閣中的扭捏嬌羞,邁開腿便出了去。
……
郡主可不管這些,隻是拉著他一頓說,最後見扣問無果,推開那親衛,徑直便朝帳外走去。
翻開那酒瓶,靠近聞了聞,一股濃烈的辣味直嗆鼻中,阮小幺擰著眉道:“差未幾能夠。”
將軍冇有理睬她那二愣子的神采,從一旁拿了些東西過來,道:“上藥。”
裡頭又傳到那嬤嬤的聲音,不知說些甚麼,卻見那將軍皺了皺眉,儘是無法之情,下了馬,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隻得對著阮小幺道:“煩請女人通報,請郡主快些個,不然耽擱軍事便不好了。”
阮小幺進了後,用北燕語道了聲:“將軍吉利。”
回了帳中,閒坐在一邊,不知不覺一日便滑過了好些時候。
“郡主一心要跟著,將軍也何如不了!”他明顯對此也很有微詞。
兩人說了半晌,那親衛冇法,對著阮小幺無法道:“女人,你勸勸郡主,將軍明令不讓其彆人進帥帳!將軍現在是何環境,小的也無可奉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