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甚麼時候能夠歸去呀……”慧書小聲咕噥。
“喂!”十一嫌道:“罷休!”
“你從外頭來,見著了嗎?”慧書扯了扯她,道:“瞧起來兵荒馬亂的,傳聞北燕人要進城了……”
慧持卻問道:“是前些日子見那知州的時候,與你說話的阿誰將軍?”
她點點頭,托著腮發楞。
當日阮小幺正下了榻,緩緩揉著腰。幾日療養,腰臀處的疼痛已然好了很多,隻是冇個鏡子照一照,也不曉得會不會留疤。來回走了不過兩圈,便聽到外頭軍鼓陣陣,連綴不斷地敲響,聲震雲霄。鼓聲以外,隻聽兵士一時發作出雷鳴般的喝聲。她倉猝撩了簾子,連比帶劃地問兩旁的保衛。
“嗯。”
轉而,心中隻留了一個動機――進城以後,她們該何去何從?
“你瘋了!?我們是大宣子民,怎能去北燕?走投無路,誤落到這虎帳中,若能出去,自當是離了北燕越遠越好,你竟然還要去北燕!”慧書滿麵不成置信,止不住的拔尖了聲音。
那帳中與她見過的其他帳篷一樣,隻一張低矮的草榻,隻是一邊還堆著很多雜物,草草推到一邊,明顯,疇前並不住人,隻是用來當雜物房的,雖是粗陋,卻並冇有幾人設想中的不堪。
一語道破三人苦衷,換來一室中半晌的沉寂。
十一倒是來過一次,送了一堆傷藥過來,神采臭臭的,隻將東西往她榻邊一擱就要走。
她反比著之前那件寶藍色聯珠孔雀紋袍子,另一手卻固執一件猩紅鑲黑絲纏枝西番蓮皮袍,喜吟吟地問嬤嬤哪件穿戴更都雅。
“他們在拆帳篷,我冇處兒去,隻能來這裡了。”阮小幺攤了攤手,與兩人一起坐上了榻。
終究,阮小幺突破沉默,“如果……讓你們跟著去北燕呢?”
嬤嬤應下,在郡主瞧不見的處所,斜著眼哼道:“郡主心眼兒好。要我說,一個劣等的中原主子要甚麼帳篷……”
阮小幺一件那衣袍的寶藍色便想起那日的一鞭子,彆了眼,麵無神采悄悄溜往了隔間。
“你屁股不疼啦?”慧持問道。
趴在榻上三四日,雖還是不好轉動,卻早已規複了平常的精力量兒,當下便攥住了他的一片小褂的衣襬,不放人走。十一擺脫不得,隻得又回過身來,道:“方纔剛撥了人馬去城外,估計要兵戈,我又冇親目睹著,哪曉得那麼多!”
阮小幺遊移了半晌,又問道:“有冇有見著察罕?”
隔間與主帳也是一簾之隔,聲音大了,另一頭天然能聽到動靜,她微微從簾縫中往那邊覷,見郡主仍在一堆衣物中遴選,嬤嬤立在背麵聽用,並未重視到隔間,便細聲向兩人道:“若你們情願,我能夠去求一求此中一個副將,將你們安設到北燕。不是做奴婢,是明淨端莊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