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著嘴，搖了點頭。

阮小幺咧出一個笑容，清楚瞥見了那眼中的淚意。

“這個，蓮葉翡翠瓜，也是你之前愛吃的。”

“我是你雲姨姨，記不記得了？”她撫著阮小幺金飾的鬢髮，一聲聲道：“我伴你到五歲，厥後還是給老爺做了妾，又回了商家。”

最裡間的慧心邊吃邊點頭，含混道：“慧圓，你們家這麼有錢還來做甚麼姑子啊，李家不要你了，你就回商家唄。每天都能吃到這些東西！”

“你去哪了？我們方纔都在吃點心呢！”慧凝問道。

那兩個食盒皆是用上好的黃花梨木做成，上漆著繁複富麗的纏枝牡丹紋，高低共三層，當中都是些精美的餡餅點心。

雲姨娘見她半晌呆愣著眼，無甚反應，也垂垂斂了歡笑的神采，很久，一聲感喟。

雲姨娘點點頭，如有所思，“我還猜想你會喜好這類味道的酥餅呢，算了，今後如有機遇，我再給你帶其他的吧。”

“那麼多的弟子，如何恰好是你來掃！”秋嵐秀眉一皺，哼了一聲，“這些個姑子，不管大小，就曉得欺生。”

阮小幺跟著二人一起出了寺，最後停在台階處，看著阿誰女子嫋嫋娜娜的背影，揮了揮手，待到那身影消逝在絕頂，方漸漸拖著步子回了慈航寺。

隻剩兩手空空的阮小幺一個立在院中，僵著笑，石化了。

都被人送到尼姑廟來了，再歸去，日子必定不好過。

回寮房的路上，一起碰到的姑子彷彿俄然變得和睦了很多。她提著倆沉重的食盒，一起走一起歇，半途上，遇見了幾個師姐，隻見那幾個小丫頭眼神盯緊了食盒，喝彩一聲，從她手中半接半扯地奪過，抬了便奔向寮房了。

俄然有種秋嵐站到了雲姨娘戰線的感受，這是怎生回事？

姑子之一慧圓：→_→

雲姨娘隻當她是乍見到愛吃的點心而歡暢，點著她翹嫩的鼻尖，笑道：“彆急，另有很多呢。”

“喏，薄荷婢女軟糕，你雲姨姨親手做的，獨家祕製哦。”

雲姨娘點了點頭。二人談笑晏晏，告彆了法本，朝寺外走去。阮小幺被雲姨娘牽著，一起相隨。

雲姨娘並未接話頭，隻是點頭道：“我歸去自會稟報。”

擷香等在外頭，看到二人，福了個身。

“彆你笑我我笑你的了，在這寺裡的，慧圓你算是命好的了。”一旁的慧凝接了話，道：“好歹還享用過好些年繁華日子。你看慧竹，都不曉得爹孃是哪個；慧平被賊人擄去，明顯清明淨白的逃出來了，她爹孃還硬把她送了過來。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