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秀送走他們後,半掩了院門,看玉棟和玉淑正在屋裡擺放工具,時不時另有叫藍妞彆鬨的聲音。
玉秀看到他,叫了一聲“小叔”。
玉棟走到顏慶江邊上,吸了吸鼻子,嫌棄地說,“小叔,你身上都發臭了。等我清算好東西,一起到河邊沐浴去。”
堂嬸到處跟人說爹是妄圖小叔有力量,想白使喚人,那些話要多刺耳有多刺耳。
小叔隻是腦筋不太好使,還是有點明白的。
紅嬸拍了她一下,“多大了,還想著玩。看人家秀秀,比你慎重懂事多了。”
“小叔,你又不好好洗手了。”玉秀接過那兩隻楊梅,撿起一隻咬了一口,責怪地說,又指指本身剛打的一盆水,“小叔,快去洗手,等會我做飯。”
玉淑看他在院子裡直打轉,好笑地叫,“小叔,你跟我哥進屋,我們在清算東西呢。”
英娘正坐在灶間裡,有丁三爺這個陌生人在,她不美意義在屋外,聽到她孃的話,她挪到玉秀邊上,“秀秀,彆走了。你一走,我都冇甚麼人玩了。”
小叔顏慶江,實在應當是小堂叔,他是堂叔顏慶洪的親生弟弟。
藍妞跟著跑出來,看到顏慶江,親熱地湊到顏慶江的腳邊,又叫又轉悠。
彆說村裡的孩子,就算大人,有些最遠也隻去過雲昌鎮呢。
但是,堂叔一家壓根冇把他當家人看,乾活時想著,有吃有穿時就忘了有此人了。並且,連間屋子都不給住。
玉秀已經是人精了,一看他那模樣,嘻嘻笑著又靠近點,“小叔,你真聰明!你如何裝鬼的啊?”
顏慶山和王氏前後出殯時,除了他們兄妹四個,就屬顏慶江哭得最悲傷。
彷彿,他提及堂叔顏慶洪一家,都是說他或他們,如果叫哥或嫂子,就是說顏慶山或王氏了。
小叔還會害臊?
她又跟小叔說,爹如果家裡養個傻子,連媳婦都娶不到。
不過,一到節日,到村廟裡燒香拜神的人多的時候,顏慶洪就會揹著一大袋米送疇昔。玉秀看過,那米裡大半都是米糠,有幾次還看到有土疙瘩。
“本日之事,多謝三爺了。”
他開端時是跟著堂叔一家過日子的,隻要肯教他,他農活都無能好。
有院外耳背的,聽到玉秀兄妹四個去府城一趟,都讚歎了。
紅嬸聽著玉秀說話,倒了杯消暑湯給她喝,拉著玉秀在灶間門檻上坐下。
玉秀想到榮嫂子說的鬨鬼傳聞,湊到他邊上,抬高聲音說,“小叔,傳聞我們家鬨鬼,是不是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