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事,冇事。我隻是,找到了一個當年的仇人,和他的先人。”周定康看她那惶恐樣,茫然低語了一句,擺擺手,讓人不要跟從,本身在家中快步走著,走著走著,竟然走到了供奉祖宗牌位的祠堂門口。
周定康摩挲挪到亮光處,刀柄頂端模糊可見一個“定”字,他大為驚奇,又細心去看玉棟,“你父親,但是叫顏山?”
年長日久,這刀有被深埋地上十幾年,鏽跡斑斑,玉秀讓鐵匠重新打磨。那鐵匠固然留了刀身本來的斑紋,可到底淡了很多。
待他起家,隻覺手腳有些發麻,何氏遠遠看著,看他終究起家了,趕緊上前來扶住,“王爺也這麼大年紀了,快回屋去喝完薑湯驅驅寒氣。到底有甚麼天大的事,要坐在冷風裡吹一天。您的舊傷又冇全好。”
玉棟一愣,“不是,我爹叫顏慶山。”
厥後論功行賞,以顏山的功績,本來是要升做將軍的,雖說豪傑不問出處,可仕進倒是要申明出處的。顏山參軍時隻說本身是南邊人,一個小兵無人管他來源。
周定康看玉棟眉眼,想了半晌,這才發覺,玉棟和顏山長相有八成類似。
武將性子直率,就算周定康朝中沉浮多年,卻還是冇學會文人的虛假和城府。特彆是在兩個對本身滿心信賴和崇拜的年青人麵前,更覺不知該說甚麼好。
“冇想到我爹真從過軍啊。”玉棟聽完周定康的話,嘀咕了一句,“轉頭我得奉告秀秀和小四,讓他們曉得,本來爹之前真當過兵。”
“冇想到,你爹已顛季世了。你倒是跟他一樣,天生就是兵戈的妙手。”周定康拍著玉棟,欣喜地說著。
周定康搖點頭,“我得出去一趟,讓人備馬。”
玉棟帶著的軍刀,與現在軍中款式有些不同,周定康隻覺有些熟諳,上前一步細看。
顏山卻隻說不肯提起家事,不告而彆。
他看著麵前兩個年青人,一想到武帝說的話,而本身默許的態度,心中微微有些慚愧。
但是自古以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周家世代儘忠,他如何能為了一個女子背棄家訓?若讓周明留在京中,他怕周明暴怒之下做出落人話柄之事,讓他分開,是最好的。
顏慶山做為顏家人,他恐怕武帝清查遺旨的事,隻好坦白家世。
“免禮,免禮。”周定康扶住玉棟,想說些鼓勵的話,可乾巴巴地除了免禮二字,再無其他。
玉秀此次上京,內心再不肯哥哥疆場冒死,玉棟也已經是參軍之人了,想到父親留下的軍刀,這也算是子承父業吧。她將當初顏慶山的那把軍刀找出,讓人打磨亮光後帶到都城,給玉棟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