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獎懲清楚!治軍如此,治國如此,對人,也該如此。你性子渾厚又輕易心軟,涉世太淺。可你現在帶兵守城,就得獎懲清楚,一味心軟是害人害己。以我為例,你隻記取我是你徒弟,卻忘了我現在是蜀軍的大將軍。”
那刀光直接向玉棟的脖子處砍過來,他嚇了一跳,他隻探進半個身子,人還趴在地上冇法遁藏,嚇得抬高聲音喊了一聲“徒弟”。
玉棟說了殺死傅遠德的事,想起本身來的目標,又熱切地拉著洪天錫的手,歡暢地說,“徒弟,傅遠德死了,魯辛也死了。您彆跟著滕王了,滕王,他不是好人。”
“徒弟,我們都很想你。”
洪天錫看玉棟一臉哀痛沉痛另有掙紮之色,曉得貳內心必定不好受。
可對於那些死難的百姓和將士來呢?徒弟,還是好人嗎?
他入蜀中後,發明滕王為人多疑,隻怕比現在的武帝還要多疑幾分。滕王做出禮賢下士的模樣,實在並聽不進彆人的諫言,做事更是心狠手辣。
“徒弟隻是……隻是一時自覺……徒弟,是個好人……如果徒弟打鬆城,必定不會屠城的……”
可他卻壓根不聽玉棟的話,彷彿俄然就被激憤了,抬高聲音又厲聲說道,“我既做了蜀軍大將軍,就不能轉頭,也不會轉頭!你如何曉得滕王必敗?有我帶軍,滕王莫非就會輸了嗎?”
“他放縱部下兵士亂殺人。前幾天我們趕上追兵,一起追殺無辜百姓。他還把鬆城給屠城了,我站在潤州城樓上,看到鬆城這裡在殺人。”
看玉棟穿戴蜀禮服飾,渾身高低冇甚麼傷痕,放心了,沉聲問道,“你如何來了?”
洪天錫苦笑一聲,“棟兒,我投入蜀軍,就是反了朝廷。若再帶兵反了滕王,豈不是兩麵三刀的小人?”
值守的親兵聽到聲音,怕內裡出了甚麼事,可冇有洪典傳喚,他不敢私行進賬,在門外扣問似地喊了一聲“將軍”。
“大勇倒是出息了。”洪天錫久冇有武大勇動靜,又細細問了幾句,傳聞武大勇現在已經是校尉,歡暢地讚了一句。
“對了,小四現在是秀才了,他被宣召進京了呢。”
“滕王殘暴不仁,可我身為帶軍的大將軍,攻城陷地,我手中的性命,會少嗎?滕王是首惡,如我如許的,就是附逆之人,是從惡!”
洪天錫又歎了口氣,“你現在是潤州守軍,如何能冒然跑到這裡來?”
玉棟張了張嘴想要辯駁,卻發明無話可說。
“徒弟,你帶人反了滕王算了,如許,我們還能給無辜百姓報仇。你還為朝廷建功了,朝廷也不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