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顏慶江壓根不聽他的，把玉梁抱起來，還在手裡掂了掂，嘀咕了一句，“輕了，瘦了。”回身就往馬車這邊走。

那副感慨的模樣，彷彿離家不是三天，是三年了。

玉秀笑著推開他，“臭死了，回家快點洗洗。”

顏慶江和玉棟不約而同地各夾起一隻雞大腿，又不約而同地放他碗裡。

三小我在馬車裡鬨成一團，玉梁走出考場時那點慎重，一下丟到爪哇國去了。

終究，玉梁那小小的身影呈現在大門口。

他一隻手拎著食盒和承擔，一隻手反背在身後，慢吞吞走出來，很有幾分閒庭信步的意義。

一家人早坐在飯廳裡等他，他走進飯廳裡剛坐下，玉秀和九娘一人拿碗一人拿湯勺，搶著給他盛湯。

玉梁連叫著夠了夠了，才止住大師再給他夾菜，看大師齊刷刷盯著他用飯，他小小對勁地抬了抬下巴，“平時不對我好點，想我了吧？”

“小四，好好睡吧。”玉秀悄悄拍了拍他的背，拉過被子，給他蓋上。

第三天傍晚，一家人就去考場外接玉梁，顏慶江也不肯待在家裡，必然要跟著來接人。

玉梁嘿嘿壞笑著，猴到玉淑邊上，“真的臭嗎？二姐，你聞聞，我聞不到呢。”被玉淑推開，他又湊到玉秀邊上，抬起袖子，“大姐，你聞聞，臭不臭？”

玉梁低頭喝了一大口湯，扒了一口飯，又咬了一口雞大腿，滿足地歎了口氣，“家裡真好啊，家裡最舒暢了！”

等玉梁吃了兩塊點心喝了一杯茶，玉秀和玉淑從剛纔的衝動中規複過來，就聞到了一股怪味。

正說著就聽到一陣咕嚕嚕的叫聲，玉梁摸摸肚子，“大姐真是的，你不說雞湯，我還冇感覺餓呢。”

一個個考生從考場裡出來，大部分都描述狼狽。或胡茬拉碴，或雙眼無神，另有體力不支走不動、相互攙扶著。昔日翩翩墨客，這時候一個個就算比街頭臭烘烘的乞丐強點，也是好得有限。

玉梁接過點心，玉淑還籌辦了一壺溫熱的茶，讓他先喝幾口。

並且，那飯菜味道也不好，就算味道本來還行，聞著四周難聞的味道，飯菜香味也冇了。

玉秀走到房外，玉棟、玉淑、顏慶江和九娘竟然就還在門口。

玉梁聽到喊聲，臉上冇繃住，綻出一抹笑昂首看過來，還冇看到玉秀幾個，顏慶江已經一把抱住了他。

玉淑聽他肚子叫，心疼地忙從身後拿了一包點心出來，“快點，先吃幾口。我聽馮秀才家的三娘子說過，她爹從考場一出來，餓壞了，一口氣吃了九個大肉包，第二天還撐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