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氏麵寒似鐵,幾近咬著牙,道:“明日就讓她登門。”
“有身幾個月都不顯懷的大有人在!好了,這件事,就這麼定了,明日一早,你就去知會她。”
待蘇瑜一走,蕭悅榕轉頭朝竇氏看去,一臉焦灼,“母親,如果瑜兒把二爺的事說出來,那清灼可如何辦啊!”
蕭悅榕頓時一驚,眼淚都忘了流,瞠目看向竇氏,“啊?”
竇氏陰沉的麵色便又暗了幾分,沉默一瞬,道:“我讓你奉告清灼的話,你但是說了?”
“可她的肚子……”
杯盞擦著鬢角飛過,“咣噹”落地,盯著麵前臉皮發顫,嘴角血跡斑斑的竇氏,蕭悅榕頓時心驚,話音兒快速頓住。
吃緊喚了一聲,倒是聲音一頓,朝蘇瑜溜了一眼。
“那蘇瑜那邊……”
“今兒如何這麼早就來了。”王氏正用過早餐,立在廊下掐著一朵嬌花兒,目睹蘇瑜行來,立起家笑著號召她,“快來選選,這幾朵花兒你喜好哪個,搬了歸去賞著玩。”
這三伏天,終是要熬出去了。
蘇瑜笑道:“三嬸就會打趣我!”
熾熱了一個白日,終是在夜裡,吹來習習冷風。
竇氏卻道:“蘇瑜曉得她懷著徽兒的骨肉,可京都的百姓不曉得。隻要她說這孩子是蘇闕的,那就是蘇闕的,蘇闕早就死透了,還能站出來辯駁不成!至於蘇恪,隻要明日我們共同好了,蘇恪就是內心有思疑,也不敢把他大哥的遺腹子攆走!”
說著話,目睹一個婆子滿麵急色從內裡奔了出去,蘇瑜攥了攥手帕的工夫,那婆子奔到麵前,“夫人……”
蕭悅榕蝶翼一樣的羽睫掛著淚珠,狠惡顫抖,伸手捂麵,眼淚簌簌的落,“那清灼如何辦,現在她不肯給莊子,清灼去哪找銀子!”
“這不是眼看出了三伏天就要入秋了,來叨教一下中秋的菊花,都要甚麼種類。”王氏掐了一朵粉嫩的嬌花,起家在蘇瑜鬢角處比劃,“這花兒瞧著都雅,可往我們瑜兒中間一擺,頃刻冇了色彩。”
竇氏語氣略緩,“放心吧,三殿下之前和雍陽侯府那樣靠近,卻不肯同顧熙圓房,也不見顧家人找上門去,必然有題目,這個題目,充足我們向顧家人要錢了。”
蕭悅榕眼淚簌簌落下,“她如何不敢,她這模樣,您也瞧見了,那裡有半分要奉迎湊趣清灼的意義,我看,她約莫是甚麼都曉得了,不但曉得我們和三殿下當初的合作,乃至連她母親和王氏……”
竇氏咬牙,滿目迸射著惡毒的光芒,“她如果連當年的事情也曉得,你感覺蘇恪還能留我們兩個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