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定國公府不大，卻也不小，從偏北的碧莎櫥至落座正中偏東的琉璃苑大抵也需兩盞茶的工夫，時至寒冬，大雪猶在，一起走過除卻幾株梅樹開著紅豔豔的花朵在廊下燈光的暉映下奪目，其他皆是一片烏黑。各個院落皆有婢女尚且還在持了掃帚埋頭掃雪，遠遠見了慕容舒筠，或是當作未曾瞥見，或是早早避開。

她說著話，忙又伸手替慕容舒筠整了整衣裳，靠前些微，小聲又道：“老爺今次回定都替老太爺祝壽，似是得了皇上承諾，能夠長住些時候。”

來人嘴角微彎，似是掛著一抹諷刺的笑，“老爺本日回了府，夫人讓奴婢前來請女人疇昔敘敘話。”

氛圍一刹時變得奇特，直到屋彆傳來一道和順好聽的女聲……

“好了璃茉，聽我的，去吧，叫上寒秋。”

待到得琉璃苑，院口無一人驅逐，慕容舒筠彷彿已經風俗，伸手彈了彈大氅上的雪花，步子微收，小手略緊，走起路來不免多了幾分端莊與貴氣。

身後寒秋與璃茉對視一眼，各自提了燈籠，小步跟上。待出得屋子，璃茉疾走兩步，在前照路。

慕容舒筠轉了秋眸，嘴角勾起一抹嘲笑，“爹爹老了，鎮守洛城的重擔，怕是需得年青一輩著力了。”

“蜜斯可返來了。”

這可成心機，“可知是何人？”

入內便感遭到一股熱氣，琉璃苑的婢女媽子在慕容炳麵前倒還是給她幾分麵子，從速上前接了她的大氅，退至旁側。

長年鎮守洛城，慕容炳是個普通男人，會有女人服侍實屬普通，可往次回府皆都一人，今次卻公開帶回一名女人，想必然是要納為妾室的意義。就是不知何人這般有本領，竟是讓他起了此等心機，要曉得，穀素娥可不是那麼輕易被壓服的主。

璃茉有些擔憂，現在全部國公府都在夫人的掌控之下，老爺又是個耳根子軟的，對內宅之事向來隻聽夫人之言，從不過問青紅皂白。本日若不請了老太爺，蜜斯此去，必然遭到懲罰。

“但是蜜斯……”

回到定國公府已經快到亥時，慕容舒筠方進屋去了一身寒氣，琉璃苑那邊便來了人，“夫人請大女人去一趟。”

“乃是軍醫李力的獨女李思甜。”

誰道定國公勇猛善戰，肝膽英勇，最疼二女慕容婷雲？到頭來，在好處麵前，甚麼也不是。

而她則是目光微掃，將全部屋子裡的環境儘收眼底，向坐在主位上的兩人請了安，“女兒見過爹爹，孃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