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無人回聲,那腳步便往配房這邊來了。旁氏方纔出去並未帶上門,現在外頭天氣已黑,徹夜大略有敞亮的月光,屋中已不知不覺被暈染了一層銀霜。
隻是不待她理清思路,外頭便再度響起了動靜。
顧卿晚,曾經一品大員的孫女,二品大員的嫡長女,伯府的天之驕女,又麵貌無雙,才學出眾,伴隨而來的便是狷介自大,目下無塵。
要不要這麼美絕人寰啊,要不要這麼火爆晃眼啊!
顧卿晚在莊悅嫻身上多多極少看到了些老媽餘美人的影子來,心中暖暖的。
莊悅嫻這才倉促去了。
他憑甚麼就覺得他一喊本身就要去,憑甚麼就覺得,都害得人家丟命毀容了,人家還會在他有困難的時候以德抱怨幫上一把手?
顧卿晚一愣,旋即想到本主狷介的脾氣,頓時瞭然。
她頓時就衝顧弦勇道:“你就眼看著這小賤人欺負我嗎?你是死人嗎?還不過來幫手!”
顧卿晚對上房的動靜充耳不聞,顧弦勇請大夫倒是快,約莫一盞茶時候,腳步聲響起,有人跟從顧弦勇進了上房。
旁氏瑟縮了一下,再度生出股違和感來。
顧卿晚的母親許氏是個大氣端莊的女人,對庶子並不刻薄,還救了顧弦勇的命。
顧卿晚瞧著空蕩蕩的房門口一陣無語,此人是有健忘症嗎?
顧卿晚是個荏弱如水的性子,何時如此硬氣過?
旁氏兩口兒的為人,顧卿晚算是看清楚了,這會子去了,若然旁氏真有個甚麼事兒,顧弦勇還不將錯誤推在本身身上纔怪!
敞亮的月光透過破敗的窗欞打進屋中,籠著床上兩個薄弱顫抖的身影,那一雙相依為命的姑嫂,沐著悄悄流淌的銀霜,一刹時仿似清冷的月光也柔暖了幾分。
莊悅嫻在那等環境下,誰都未曾救,獨獨安設了旁氏。
隻因旁氏有孕在身,想為顧家留下一線血脈。
很快顧弦勇便又衝了出去,幸虧這條街巷裡就住著兩三個穩婆,冇半晌顧弦勇便重新又找了穩婆來。
“人呢?莊娘子可在?”
隻是徹夜,彷彿必定是個不眠之夜。
見莊悅嫻就要起家,顧卿晚忙扶了她一下,莊悅嫻方問道:“明月樓的人走了?如何走了?產生了甚麼?”
旁氏喘氣著,可她腹部真不大好,一向感覺有些下墜的疼痛著,到底不敢再和顧卿晚撕扯,隻得恨恨捧著肚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