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熏想說,她曉得太子重立太子不過是權宜之計,遲早要覓一個真正的皇子。
封氏唇角勾出一抹難言的笑意,低聲感喟:“宮牆深似海,那裡就是那麼輕易來去的。但願她不要崴了腳,丟了小命!”那抹陰陰的笑意更甚。
“老爺,十二皇子還停駕在花廳,是用藤床抬來府裡的,敢問如何安設?”管家一句問,世人才記起這樁費事來。
倒是她,欣喜後就是沉著。一世存亡,榮辱繁華繁華對她來講都是一場虛無,墜入絕壁那一刻,她深知塵凡裡的統統都是好話浮利,如那煙霧飄忽無形,是假的。真真能剩下的又是甚麼?內心一陣黯然。
流熏對勁的回房換衣,屋裡更是喜慶盈盈,房裡的丫環們都為主子揚眉吐氣而高傲欣喜,更得了老夫人賞的彩頭,一個個笑靨光輝。
丫環雨蕉過來扶封氏,輕聲說:“太太,誰能保誰日日走得穩,還是要看各自今後的造化呢。”她瞟一眼遠處流熏的背影,眸光裡冷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