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春旎噓了一聲,表示流熏輕聲,二人立時沉默,靜了鼻息。這聲音是四夫人慕容思慧,她身懷有孕,雨夜來這寶緒閣是做甚麼?
金嬤嬤一慌,忙從謝展顏懷裡搶過了小狗遞她眼色,一邊笑嘻嘻地迎逢了說:“大夫人的經驗,四蜜斯聽得細心呢。四蜜斯同世子妃表嫂一向相親附近的,那裡有半點冒昧?”
看謝展顏成心偶然的玩弄手裡新得的小狗歡奴,封氏惱得怒斥一句:“顏兒,娘說些甚麼?”
流熏隻是暗笑不語,輕聲說:“慕容家的表兄生的貌似潘安的,與其送鬼,可惜了人物,不若送人。”
世子妃病入膏肓,纔有了她嫁入趙王府這段姻緣。如果世子妃是被人暗害,那會是誰在暗中下毒手……她不敢向後去想。
姐妹二人也偶然去尋甚麼壽禮,見流熏墮入深思,方春旎才換個話題問:“徹夜的禍事,都出在你那條裙子,你公然是借給了舞雩?”
春旎搖點頭說:“我正要去廟裡走一遭,也為俊表兄燒炷高香求佛祖保佑他金榜奪魁。目睹大比之期將至。”
說罷才懶懶的起家。
“這纔是假公濟私呢!”流熏忍不住去羞她,姐妹二人更是在樓閣上追逐著嬉鬨。
流熏點頭說:“我舅母家的外甥本年十八,聽聞桂公公在替皇上組建一枝錦衣衛,要提拔麵貌清秀的少年執金吾奉儀仗,在皇上身邊保護。現在都城的大師後輩都托人去求桂公公覓這美差,隻是桂公公極少出宮。聽申明兒桂公公在大慈悲禪寺裡,熏兒正要給江家舅母報信呢。”
春旎擺佈看看,輕聲說:“聽聞,世子妃是因兒子短命,悲傷過分,傷了身,得了崩漏之症。但是年府似對此事很有些質疑,私底下去太病院尋世子妃的醫案,言語中頗是奇特。洪師叔是我祖父的弟子,那日過府來時提起此事,還拿了世子妃的藥方劑問起我昔日祖父留下的婦科令媛方‘定氣丸’的事兒。母親一聽就神采大變,叮嚀我不準多事,草草將洪太醫對付疇昔。就是明日去趙王府,母親都不肯讓我前去呢。”
三月初三是趙王府世子妃的生辰,恰逢世子妃臥病,但又不好怠慢了不籌辦。趙王妃就同老夫人商討了,請嫂子封氏過府代為籌辦,請些常日來往密的親朋來給世子妃做個小壽。
流熏一聽,噗嗤一笑,統統都瞞不過春旎姐姐的火眼金睛。幾次府裡隻要旎姐姐同她最知心,最是知己。
“不過是無稽之談,mm不要過用心,卻也不要掉以輕心。”方春旎謹慎地叮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