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啐!至公子至公子,你心心念唸的怕都是至公子了。不如求蜜斯做媒,讓至公子將你收房了去。”丹姝用食指刮個臉打消她,羞得綠嬋頓腳不依不饒地追了丹姝捶打,不斷道:“蜜斯,替綠嬋做主!”
丫環們將點心果子上來,流熏抬目睹桌案上一疊生果,新奇搶眼。常日裡哥哥和沈孤桐都不大吃果子,是誰來看望過哥哥?
綠嬋一陣急惱,回身逃出去打水喂鳥,樂得丹姝隔了簾子望著她的身影緩緩神,定放心才當真地說:“蜜斯,不是丹姝多嘴,這幾日二蜜斯身邊的合歡但是去前院書館頗勤呢。不是去送碟子點心,就是去搶著替至公子拆洗被褥,也不知是二蜜斯叮嚀的,還是她自作多情。現在晴女人也芟了,看她如何是好?”丹姝說得酸酸的。
回房後,流熏悄悄坐了一炷香的時分,思忖萬千。她手裡拈玩那隻紙鶴,悄悄拉動紙鶴的翅膀,如有所思。
流熏眉頭一皺,一把從他手中扯過來問:“是合歡繡的?”合歡的繡工好,府裡大家儘知的。
府裡的丫環,到了十五歲就要出府,命好的隨了蜜斯嫁去姑爺府裡從陪房丫頭汲引做姨娘,衣食無憂;如果混得不好,就被夫人指配給府裡的小廝仆人,永久為奴;更有甚者,就被尋個牙花子賣了。
謝子俊無法點頭,從袖籠裡摸出一淺碧色的帕子,帕子一角繡了一朵小巧的合歡花,為她擦手。
沈孤桐,宿世裡的快意算盤打得好精,為了能篡奪狀元入贅謝府,他竟然不吝用卑鄙的手腕同人聯手害了哥哥謝子俊這春闈勁敵。怕是封氏就是操縱了這點。若說哥哥的流浪同沈孤桐無關,她死也不會信。
綠嬋不高山哼一聲說:“沈先生算是才子,那我們至公子就是天下才子之首!”
流熏擔憂道,“秋姨叮嚀我,讓哥哥務必金榜高中,逃出謝府,不然……”
若能嫁給至公子如此漂亮才調橫溢的人物,府裡的丫環誰個不盼?
二人深思半晌,流熏俄然道:“如果她們公然要在壽宴上對哥哥動手,或是我們求之不得呢!”
她還記得哥哥那板滯的目光,一襲廣大的袍子罩著骨瘦如柴的軀體,飄飄零蕩如孤魂野鬼普通傻笑著在府裡飄來晃去,那慘景猶在麵前,觸目驚心。
流熏一怵,倏然轉頭,自嘲地一笑淡然說:“沈先生的筆墨公然逼真,難怪小有才子之稱。”
“哥哥不知嗎?”流熏纔要開口,一件沈孤桐難堪的模樣,忙笑了轉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