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子俊給祖母叩首擺手,奉上他親筆劃的一幅觀音大士像,畫工邃密,栩栩如生。就是題跋處的一筆字都格外雋秀。
流熏這幾日白日裡寸步不離的守著哥哥,她提緊一顆心,手中為他補綴棉袍,內心卻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那埋冇在深處的暗箭何時從何方射出來?
謝府內懸燈結綵,屏開斑斕,褥設芙蓉,一派昇平氣象。
她是曾繡過一副鬆鶴延年的抹額,那但是晚晴親身指導她繡的,足足繡了旬日,還被繡花針幾次紮破了手指。目睹都要繡成,卻被燭台一個火星子迸上去,燎破了一個洞。若再重新繡過,怕也是來不及。她滿心煩惱,還是晚晴尋了副新繡的喜鵲登梅的抹額拿給她去充數當作壽禮。
“傳聞購置冬衣的差事都是四夫人經手的,剝削了很多銀子揩油,都拿去放印子錢,難怪吃得腦滿腸肥的!”丹姝挖苦著。
“蜜斯,老夫人的壽禮你不花心機,現在大夏季裡,沈先生的繡帳可急得甚麼呀?”周嬤嬤急惱地指責。
封氏笑了說:“俊哥兒很懂事,也曉得勤奮,他極力就行了。他身子骨弱,天下才子雲集京都,就一個狀元,那裡如此等閒的讓我們得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