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的眸光望向她時，流熏低垂下眸光福了福。

謝祖恒微微躬身，老太爺才深呼一口氣說：“我打你一巴掌你就承不住，俊兒他小小年紀如何受得住你那麼重的懲罰？”

六皇子現在是水滿則溢，聰明反被聰明誤！

祖父緩緩點頭，悠然品茶，打量宗子謝祖恒，吹吹那熱騰騰如仙霧般的茶氣說：“為父入宮，隻是向皇上謝恩。隻字未提及立儲一事。”

“爹!”謝祖恒微微起家，沉吟片刻看向父親，“皇上的意義是……”

太子的病，不去問太醫可否醫治，反來問祖父呢？莫不是皇上表示甚麼？

“老太爺，大蜜斯到了。”秋彤通稟，屋內無人回聲。

祖父透出一抹老謀深算的笑，嗬嗬的笑了笑說：“料他也問不出些甚麼，也得空讓他去問。”

“爹，現在滿朝文武，怕是有8、九成都要推舉六賢王當太子。前日沈中堂還來表示兒子，現在朝臣們紛繁上摺子，可就差謝家的一本了。不保六皇子，這……爹，皇上，如何說？”謝祖慎擔憂的問。

流熏倒是進退不得的難堪，目睹祖父同叔父們秘議的模樣，二叔、四叔湊在書案旁，父親側身坐在一旁的官帽椅上，一手拿著一個裹著冰塊的帕子在敷臉上的青腫，可見祖父當眾那一記耳光打得真狠。

流熏說：“爹爹，哥哥剛纔還悔怨說，因他不孝扳連了爹爹。您看，太子犯了這麼大的錯，皇上還體貼他的病痛，畢竟是父子連心的，冇有過不去的結兒。”

秋彤隻在前麵走，也未幾言，不是回身打量她，模糊含笑，似是敬佩她在堂上平靜自如救兄長的本領。

老爺子摸摸流熏的頭說：“去奉告你兄長，他是我謝府嫡長孫，父親苛責他，也不過是有則改之無則加勉，聞過則喜，當個警示，不成懷涓滴憤懣之心。纔是為人子之道，你可明白？”

“是，孫兒明白。不敢嫉恨爹爹。”流熏恭謹的說。

謝祖恒咳嗽幾聲罵一句：“身正不怕影子斜，老是有常日不檢點的處所，才惹來非議。”

流熏深深記得宿世裡，一場文武百官保舉太子的風波，祖父和爹爹因為大哥受責驚瘋的家門醜事，而臥病不起，也誤國了這場朝堂裡的大戲。成果倒是匪夷所思的，阿誰被廢黜的太子竟然被複立了。

“爺爺，太子公然病了嗎？”流熏問，“看來皇上對太子的病頗是上心呢。”

老爺子又掃一眼宗子謝祖恒說：“你這副模樣，急火攻心的，天然也不必上朝了。好好養養，也好好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