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景琛眸光裡透出一抹玩味般的笑意打量她,“哦?若表妹公然如此覺得,那天然是好。本王唯恐表妹在宮裡受了委曲。”他頓了頓,看著昏黃的光影上麵前那麵貌娟好的美人,嘖嘖感喟一聲道:“光陰靜好,表妹是厚福之相,更宜好自惜福。當知非禮勿聽,非禮勿視的事理。本日出宮去,今後定然另有進宮那日。想是本日的不快,都隨一夢煙消雲散去,不會自尋煩惱。”他如有深意的逼近流熏一步含笑扣問,“表妹,愚兄說得但是在理?”
景璨嬉皮笑容的湊上前,“六哥哥最是公道,總算替瑞兒得救了。媳婦,你但是聽到了?固然那冰車肩輿是本王紮的,但是那冰麵好端端的如何就裂開個大冰洞穴,本王可也不知的。”
這紈絝王爺日日花癡普通瘋顛做傻,關頭時候插科譏笑的還是彆有高招,幾句話就得救了。
“謝大女人在這裡?”皇上問。
流熏垂個眸苦澀一笑故作胡塗道:“恕臣女癡頑,六殿下的話,臣女不甚明白。想本日的災害不過是因湖麵冰開,肩輿落水,不過是天災,也怨不得人。”
“十二弟,你,你如安在這裡?”景琛一臉難堪,擺佈看看。
流熏忙搶先道:“是民女不熟宮裡的路,一時誤入春暉閣,遇見兩位殿下。”
“不該呀,本宮叮嚀了小門路,一早打掃出春暉閣,請姐妹們過來吃酒賞雪呢。”特質的聲音帶了幾分矯情傲岸,可不是怡貴妃的聲音。
環佩聲叮咚輕叩,行動聲雜遝,是有人向這邊來。流熏反是行動踟躇不敢向前。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她突然出去,怕是撞上甚麼人都未免生疑。
“瑞兒!”儘是責怪的一聲呼,端貴妃上前又急又惱,“你如安在這裡?闖下大禍,你父皇正四周尋你呢。”
不是端貴妃派寺人來用冰車肩輿接她過延禧宮去謝恩的嗎?流熏不由偷望一眼怡貴妃,若不是端貴妃,莫非……
“本王要娶表妹,才掏心窩子叮嚀這番話。表妹莫不是還冇看出,有人不想本王娶到表妹你才暗中做鬼生出這些事端來,哎!扳連了表妹無辜受這場驚嚇。景琛之過。”他星眸熠熠地凝睇她,欲言又止,滿眼裡都是體貼,似有滿腹苦衷欲言又止,搖點頭感喟回身擺手說:“表妹速速出宮去吧,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流熏眉頭一皺,俄然內心透出幾分涼意,這話說得毫無出處,莫不是說給門外的怡貴妃娘娘聽的?
景璞也透出幾分嚴峻,隔了窗縫向外窺測,驀地轉頭看她,眸光裡似在尋問,似毫無防備,透出幾分煩惱幾次點頭,似也有幾分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