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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驚亂的通報,慌得世人如驚弓之鳥無處躲藏。
“爹爹饒命呀!”一聲淒婉的呼聲突破沉寂,撒花紅軟簾一挑,一陣雪氣薄寒捲入,一個素衣清秀的美人撲來麵前緊緊抱住床上的她。
莫非是一場惡夢醒來?麵前是夢是真?疼痛的頭卻冇有耗費恨意影象,沈孤桐、謝晚晴,那猙獰的麵龐……墜下山崖……
謝閣老府申明赫赫,他謝祖恒官居武英殿中堂大學士,職位顯赫。如何他謝家大房出了這類廢弛家聲的醜事!竟還是他一向寵嬖若掌中珍寶的嫡長女謝流熏。
謝晚晴,隔世重見,仇敵相逢,分外眼紅!
“大老爺情意已決,老太爺現在又不在府裡,老夫人和太太勸也勸不住,權宜之計,讓大蜜斯先去廟裡暫避逃命!”丫環們哭做一團,推推搡搡就要擁了流熏從後門逃命去。
“不好了!老爺來了,老爺來了!”
流熏一凜,徹骨的冰寒齊襲心頭,宿世裡驚魂奪魄的一幕,涓滴穩定的重現麵前。存亡關頭,還是心寒。
“老爺開恩,饒了大蜜斯年幼無知!”
“呀,大蜜斯醒了!大蜜斯但是醒了!”欣喜的叫聲傳來,紅綃寶帳一動,探來一張淚痕未乾惶然的小臉,可不恰是宿世裡她的丫環丹姝?
重生一世,莫非是讓她再受場煎熬?
哭聲哀婉,白淨的鵝蛋臉淚水洗麵,俏眼烏眸噙淚,梨花帶雨普通楚楚動聽。弱不由風彷彿紙剪的銀箔美人,彷彿一陣北風就要將她吹走。
老天有眼,不忍她在憋屈中不明不白的枉死。
“孽障!”謝祖恒牙關裡咬出痛心的兩個字,橫眉冷對叮嚀家院,“拖下去,關入祠堂!”
打扮台菱花鏡映出一張美得精美的小臉,慘白中透出幾分張皇,她不知是驚是喜,是她!是她十3、四歲時的小模樣。金枝玉葉千嬌百寵的謝家大蜜斯謝流熏。
乳孃秋慌得推她躺回床上,比劃著讓她假裝昏睡未醒,不過手忙腳亂拉拉扯扯間,俄然一物從枕頭下墜落床下踏板上。
流熏定定神,伸手去攙扶繼母封氏說:“母親莫悲,爹爹堂堂當朝一品中堂,群臣之首,豈是審案不問而誅昏庸之人?按說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人之言,流熏定當從命。但是麵前即便嫁人,女兒也不能揹著這不潔的臭名,更不能給謝府爭光。女兒同沈師兄本是清明淨白,何來這無妄之災?女兒冤枉!”
“老爺!”繼母封氏錯愕的撲上前將流熏遮擋在身後,哀哀祈求,“念在熏兒年幼無知一時胡塗,姐姐過世得早,隻剩這一對兒血脈……眼下木已成舟,求老爺就成全了熏兒和孤桐這對兒鴛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