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奉承阿諛的話,但是流熏早就防備了喜姨娘。現在晚晴偃旗息鼓,喜姨娘卻一定肯認輸,容了她明日去宮裡嶄露頭角,飛上枝頭。
“啐!這丫頭,好不害臊。”春旎低聲笑了挖苦她,端過那盞湯,還約有些燙手。
美酒好菜擺滿桌,透出誘人的香氣,流熏腹中轆轆,打量著桌上各色菜肴,眸光中透出幾分貪婪。被這滿桌誘人的菜肴引誘得饑腸轆轆,但世人還悠然的落座,不慌不急。
如此獨厚,世人驚詫的目光齊齊投向了流熏。眸光裡儘是羨慕。
酒宴安排,世人花團錦簇的擁了老夫人去前廳。
丫環們在一旁服侍,甚麼冰紅果南瓜,栗子豚骨,翡翠菘菜,一樣樣布來流熏碗碟裡。
不待春旎追來,她捂住小腹倏然回身就跑出殿外便跑邊笑:“熏兒先去換衣。”
流熏卻犯了深思。統統來得好快……
身在朱門,謝家的嫡長女,她的婚姻本來就是一樁政治權力的買賣。恰好她率性而為,現在想來,宿世裡祖父祖母對她昔日的各種包涵,捐軀了的何止是一門婚事。
繼母倒也公道,每次怒斥她時,總也捎帶上謝展顏,難怪展顏常常抱怨,倒似是大姐姐是母親親生的,她倒似是抱養的。
流熏笑著揉揉腸子,打量那碗湯,滿眼放光般說:“這千大哥蔘湯,老祖宗曾說是謝府女兒出嫁時謝府才熬的。最是滋補養顏,喝過後不過一夜,肌膚雪潤如酥瑩白似玉,彈指欲破的,古書裡都有記錄呢。”
更是一陣大笑聲,諷刺流熏。
一陣笑鬨中,丫環們端來了蔘湯,喜姨娘湊趣的一臉陪笑說:“這湯是禦賜的那枝千大哥參煲了一日煲成的,本是賜給老祖宗進補的,可老祖宗心疼俊哥兒的傷,打發丫頭賜給了俊哥兒,誰想俊哥兒吃藥忌口,又給端了返來。老太太清楚是捨不得吃,推說膩了心,讓賜給大蜜斯吃。”
“常日裡貪吃也就罷了,恰好是明兒要入宮呢,可彆吃壞了腸子。”封氏擔憂的提示一句。
“許是明兒是大蜜斯要入宮去給太後孃娘存候謝恩的好日子,那麼緊急的日子,必然喝些湯補補纔是。”喜姨娘故作不查的談笑,彷彿成心點明老夫人厚此薄彼的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