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孤桐無法,咬牙脫了袍子,暴露內單,那曲子越來越急,媚奴的鞭子在他身上抽打著催促他:“快,快,快!”
賣身契?沈孤桐一驚。
他身子迴旋起舞,害羞帶憤卻要強扮笑容,將身上的衣衫垂垂脫去甩在一旁。
媚奴攔住他來路說,“歡奴你不必費事了!你舊主子不滿你的行動,不見你了。讓師父領你歸去。若你固執,我們就按逃奴擒你歸去,剝光了五花大綁出這廟會可好?”
“如何,江南飄香院裡的工夫都健忘了?”媚奴嘖嘖感喟。
俄然,樓下傳來一個嬌媚的聲音,如銀鈴般清越,“熏姐姐,清楚聽到那笛聲是從這樓裡傳來的呀?如何不見人影。”
笛子曲兒吹起,清澈的音流去雲端,彷彿每一分氛圍裡都透出那嬌媚的樂律,沈孤桐臊紅了臉頰,悄悄的起家。小師弟吹曲兒,媚奴師兄揪扯他推去了軒門外的雕欄旁,驚得沈孤桐要奔回房裡,卻被媚奴堵住在內裡。手中細韌的藤條在他麵前請願的搖搖,慌得沈孤桐噙了淚,不得不就範。
沈孤桐一慌,嚇得噗通跪地告饒,“師父,師父徒兒錯了,徒兒不過是……打趣……”他眸光轉動,心慌意亂。
“金榜高中?駙馬爺?做甚麼黃粱夢呢!也不看看你可生出那做駙馬的骨頭,就要往上貼?現在師父也要查查你功課了。來,當了你師兄師弟的麵,將那昔日師父教你的《春光舞》再跳一遍。”馮四端坐在坐榻上,翹起一隻腳,側臥了,徒兒們過來服侍他脫去鶴氅,鬆了小衣,換上一件金絲紗袍,改換腳上的薄底靴子。
沈孤桐現在忍無可忍,軟的不可,這二人公然是來者不善,俄然他靈機一動,臉一沉厲聲喝道:“敬酒不吃吃罰酒!內裡可都是謝府的人馬,我一句喊說是八仙跳來騙財帛的,送你們見官,一頓賊刑就讓你們不誠懇!”
他踏起那節拍,緩緩的,緩緩的,扯住腰間絲絛,彷彿那手重似千鈞。隻他耽擱的刹時,驀地手背如被蠍子蟄痛,他一抖,冷不防媚奴手中的藤條抽去他手背。
“不,不!”沈孤桐大亂,遲早會轟動樓下的女眷,尋了這樂曲聲而來,一睹他的醜態。他慌亂中他向下看,彷彿遠處花圃裡的女眷在獵奇的抬頭看樓台上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