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血口噴人!”封氏忍無可忍,手指忠孝王妃,麵前這位驕橫放肆的長公主喝道,“欺人太過!”
封氏帶了流熏姐妹倉促趕往老夫人聽戲的正閣,本是老夫人要同趙王妃絮絮家常,纔打發封氏妯娌幾個不必在跟前服侍。現在封氏一進正閣,就見忠孝王妃-孝義長公主早已端坐在正位上。她堆著一臉對勁的笑,手裡捧了一盞哥窯小香薰爐,食指悄悄的攏著嫋嫋升騰的青煙,眼兒也不看封氏,任了封氏上前給她存候,她鼻子裡才傲慢的微微哼一聲,一旁的教引嬤嬤上前暖和的說,“夫人快快請氣,自家人就不必拘這些虛禮了。”
一聽這話,封氏驚得目瞪口呆,謝府的女眷們更是惶恐不已,老夫人一時竟然無言以對。這本是都城一些望門大族的端方,寡居夫家的媳婦,那是當由夫家擺佈發落的。
封氏慌得頓時麵無赤色,支吾道,“老祖宗,這,不過是顏兒吃壞了肚子,不知是哪個黑心爛舌的渾說亂傳了出去。”
封氏氣得神采煞白,擔憂地望一眼老夫人,老夫人更是一臉茫然,皺皺眉問,“這,但是真的?顏兒她,她腹中懷上了?”
一句話點撥,封氏頓時啞然無聲,氣勢立時被打壓潔淨,身子一軟跌坐交椅上,目光板滯。
孝義長公主微微抿嘴一笑,眸光漫不經心腸望去封氏身後戰戰兢兢的謝展顏。展顏身著一襲銀紅色小夾衫,水紅石榴裙滿繡了綵鳳,一副未出閣的小女子豆蔻梢頭的柔滑。孝義公主的眼垂垂向下,直勾勾的盯住了謝展顏的小腹,清嗽兩聲開口道:“本宮本不想多事來府上叨擾,是忠孝王爺再三催促,說是這親眷就要勤走動,免得陌生了。固然琨兒命薄無福,可這忠孝王府血脈傳承……”
她持續道,“固然是未過門的媳婦,總也是忠孝王府的人。如果顏兒她懷了琨兒的骨肉,王爺的意義,定然不會虐待了她母子;如果空歡樂一場,倒也無妨,依著王府的族規,這寡居的媳婦,如果夫婿冇有血脈傳承,是能夠由公婆做主,在族裡選一宗族男人嫁了去,為王府傳宗接代。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在場世人無不為之驚奇,迷惑的目光齊齊投向封氏和展顏母女。
封氏如墜入冰窟,如果不準顏兒走,公公那性子聞聽如此多的肮臟事兒,勢需求逼顏兒一死殉節;如果讓孝義長公主帶走展顏,她的顏兒但是掉進了閻羅殿,生不如死。這都怪沈孤桐,敬酒不吃吃罰酒!現在,她救顏兒的一線朝氣都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