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了裙衫下去密道,低聲道:“師兄莫怪顏兒,今兒忠孝王府去尋母親肇事,說是顏兒身懷忠孝王世子的骨肉,要接了顏兒歸去給地下的幽靈結婚,還要顏兒為世子守寡。顏兒才做出些詭異的事兒跑來這裡放火肇事。”
說罷一把拉住緒長久喊,“快逃命!”
驚詫的四目相對的刹時,緒長久驚跌了下巴般張張口道,“你,沈孤桐?”
一個時候,對沈孤桐彷彿度刻如年。緒長久在翰林院常日板著一張殭屍臉,為人一板一眼,咬文嚼字,可自他步入香蘭暗室的半晌,那緒長久就暴露一副垂涎三尺的輕賤模樣,衝上前抱住他一副貪得無厭的模樣。
“馮四死了?”沈孤桐驚問。
“可你,血!”流熏驚叫。
“是展顏放火?”沈孤桐難以置信地問。
沈孤桐打量她,彷彿打量一匹獵獲到手的小鹿,再想是該咬斷她脖頸送給仆人邀功,還是放了她,但一念隻在麵前。
“展顏?我也是來尋她,怕這丫頭肇事,她被家人塞進肩輿綁回府去了。”流熏敏捷地應道。沈孤桐這才略鬆口氣,打量了麵前的流熏,流熏還獵奇地打量他,驚奇地問,“沈師兄,如何這般裝束?”
起先緒長久還貪婪的壓著他不肯罷休,口中說著,“起火,自有人去救火!”
沈孤桐不動聲色的滅了蠟燭,焦糊的味道散了滿室。緒長久問,“如何滅了光?”
沈孤桐一驚,翻身欲起,無法被那肥碩的身子壓在身下。
沈孤桐怔了怔,似在深思流熏的話,內心有幾分失落。謝展顏竟然是因被忠孝王府逼婚才急得來這裡尋他,要他頂了這頂王八帽子。他冷哂,撇撇唇角,無法前行。他不知前麵的路在何方,本身要如何走出這片暗中。但他是沈孤桐,他不甘就此式微。
隻在緒長久鎮靜四顧的刹時,沈孤桐提起一把木杌,狠狠掄起,撲的一聲,血光四濺被火光吞噬,沈孤桐順勢一腳踢去,緒長久倒去火海裡。沈孤桐一攬床上的明絲袍,披裹了身子,四下望望,推開窗子縱身跳下。
流熏問:“沈師兄,聽母親說,沈師兄要告長假回江南,不知何時返來呀?”
人影閒逛,一頭烏髮一身青衫的身影從麵前飄過,她如何更做了男兒裝束?想是明白了女兒裝束出入此地不便。
這裡的地形他頗熟諳,昔日他是師父對勁的弟子,初來都城的時候,他就將常春樓高低弄得清車熟路。他疾步從密道向前,這裡有幾間密室如地宮普通。昔日朝廷有些權貴,因有此癖好不敢示人,就偷偷在地宮尋樂,一擲令媛。隧道那端,通往鬨市後的一處廢舊天井,要行出二裡路的間隔。沈孤桐將身才下到密道,繞過一道小石門,悄悄叩了構造,閃身進入,又將構造複原,流熏緊隨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