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旎將那香倉促插去香爐,對了江氏的牌位揖了揖,伸手就去捧那花冠。手才探到那頂刺眼燦爛的花冠,目光卻被那花冠中間端端橫置的一枝羊脂玉雕茉莉花簪吸引,那簪子非同平常,簪身是罕見的上古青銅,已泛了淡綠的銅鏽色,卻不顯陳腐,反是那抹綠意烘托簪頭那幾朵晶瑩剔透含苞待放的茉莉花球栩栩如生,若非那茉莉花瓣的羊脂古玉紋理裡泛了淡淡血絲的色彩,難以看出是個古物。難不成這是件古玩?如此品色上乘的玉,當是件無價之寶?
丹姝在門口叫了兩聲門,無人回聲,這才緩緩推開門,吱呀呀的軒門大敞,劈麵是濃烈的藏香氣味。
“隻一張嘴討巧,大姨母那裡捨得你這顆掌上明珠?”春旎也同毓寧逗笑,一邊叮嚀丹姝說,“還不將那寶貝取來給郡主看看。”
“丹姝!隻你長嘴!”流熏責怪的製止,幾次點頭感喟,“這話不準彆傳,更不能讓晴兒得知。這丫頭,如何如此的運氣多舛?”
方春旎上前,不敢怠慢,在一旁的銀盆淨手,然後雙手合十,恭敬地在靈位前去拜了拜,複興身時纔對靈位默唸一句:“舅母莫怪,寧mm要看看熏兒得的禦賜花冠,旎兒拿去給mm看看就歸還。”
方春旎微驚,不由將手從花冠旁撤出,轉去拾起那枚花簪,細心打量。那簪身的銅鏽色藍如孔雀石,夾帶了淡淡的絳色。方春旎心頭一沉,忍不住用食指纖長的指甲去悄悄扒開那銅鏽,勾了一抹鏽泥湊去鼻間悄悄一聞,眸光裡更透出幾分驚詫。
這些年秋對她照顧得無微不至,不時望著她發楞,如有所思,怕是看到她就想起故主觸景傷情吧?
丹姝小嘴一翹說,“旎女人本身去吧,那寶貝被秋姨供在佛堂,不準我們出來,才一打那門,她就像把門的老虎普通凶我們呢!”
流熏哄著她說:“好,就依你,隻是大姑母怕是要見怪了,寧兒一到謝府,就隻要姐姐不要孃親了。”
循著那特質的香氣,方春旎邊同丹姝談笑邊來到軒門緊閉的佛堂。
“熏姐姐,寧兒也要看看阿誰禦賜的牡丹花冠,快快取來讓寧兒也開開眼。母妃路上聞聽姐姐在宮裡智勇雙全奪魁的喜信,樂得連道了三聲‘阿彌陀佛佛祖保佑’。”毓寧打趣著膠葛,還不高山說,“寧兒還說,如果母妃喜好姐姐,不如拿寧兒同姐姐換了,姐姐給母親當女兒,寧兒纔不要再去那鳥不下蛋的邊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