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妉兒更是挖苦的笑了:“就憑她眼下的醜事,且不說這難以告人的暗疾,大姐姐焉能容她進趙王府?癡人說夢吧!”
晚晴低頭抽泣,無助不幸,既然偶然之過,誰還忍心見怪?流熏想,這晚晴倒也聰明,給根竹竿就順了爬,一句“有病不罪”便將這場罪過推得一乾二淨了。固然她心有不甘,但總算又粉碎了晚晴的一場詭計,內心不覺有幾分稱心。
流熏忙上前為封氏得救:“母親常日百事纏身的,再說晴mm原是在病中。”
“母親,嫂嫂這是等您老恩準呢!”謝妉兒慧黠的一笑說。
謝妉兒一聽感喟說:“我想也是大嫂嫂百事纏身的忙,未免百密一疏。既然這事兒不止是大房的事兒,我就勉為其難替母親和大嫂去措置了,大嫂看可使得?”她看望的目光望向封氏。
晚晴一聽,才略放下幾分揪緊的心,還不等她喘氣,俄然謝妉兒深思了開口,“晴兒這病要靜養。不如就去感業寺旁的慈悲庵去修行吧。”
屋渾家人神采莊嚴,封氏開口勸道:“老祖宗息怒,晴兒抱病本是偶然,想是被這些主子們鑽了空子操縱了去。”
婆子們扶了老夫人退下,謝妉兒才掃一眼堂上世人,眉頭一挑說:“若論本日賄賂宮裡公公的事兒,可大可小,懲辦了金桂也給府裡那些不循分的丫頭們一個警省。至於晴兒……”她眸光掃一眼晚晴,晚晴被她的眸光紮得周身一觸,嚴峻都緩緩點頭,似推測事情不妙,哀哀地轉向封氏祈求大夫:“太太!”
她深知小姑母刻薄,常日對喜姨娘更是鄙夷輕屑,現在她算計了謝流熏,小姑母的掌中寶,小姑母豈肯輕饒她?
如此重的話,這敵意的眼神,如當頭一棒,晚晴立時懵住,隻剩眼淚斷線普通長流,淒然說:“老祖宗息怒,原是晴兒這病,腦筋懵懂,本身都不知做了些甚麼的。”
封氏可惜的望著晚晴說:“也隻要如此了。我本還想……這回你大姑母回京,你同玨兒的那段姻緣……哎!”
眼睜睜的見金桂被拖了下去,喜姨娘如釋重負般賠笑湊去老夫人說:“老祖宗賢明睿斷。這金桂……”
又轉向封氏哭道:“太太,太太救救晴兒呀,晴兒還小……”前麵的話音涕不成聲。
封氏一笑說:“你肯幫我,天然是好。隻是老祖宗和老太爺屋裡高低的事兒都是你在打理,這類小事還勞你煩心,嫂嫂也於心不忍。”
喜姨娘灰溜溜的不敢再開口。她本來是服侍老夫人捏腳的三等丫頭,因她常日裡服侍得老夫人舒坦,又在一次大火中奮不顧身救了老夫人一命,老夫品德外寵遇她,就讓賞她開臉做了大老爺的小妾。若非府裡由老夫人唸了舊情照拂幾分,她母女在府裡不知如何安身呢。現在老夫人惱了她,她也不由心驚膽戰低頭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