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蜜斯健忘了不成?今兒是女兒花節,皇上都要在宮裡陪娘娘們賞花踏青去呢。”明珠一揚頭,笑眼如一彎新月,透出幾合作致。
丹姝恰出去,望著明珠的背影驚奇道:“蜜斯,你還縱著她添這把火如何的?常日裡那個不知明珠姐姐心高,盼望著攀龍附鳳嫁給哪位少爺做妾呢,現在打扮得如此出挑的出去,怕太不知身份了。”
流熏將花瓶推去她麵前說:“去,給四爺送去呀。”
“額,本來大嫂子房裡的丫環,怎勞你來送花?”謝祖懷打量她悠悠地問,如有所思。不由踱步上前,打量那盆陽光沐浴下窗前的一瓶玉蘭花讚歎道:“好高雅的花,‘綽約新妝玉有輝,素娥千隊雪成圍……”
就聽一個清潤動耳的聲音說:“四奶奶叮嚀明珠給四爺送一瓶子花兒來,讓四爺作畫。”
流熏看看她瓶裡插的花,悄悄點頭說:“四叔父是才子,那花插得俗了定然不入他的眼。你看,那日我在宮裡看到如此的一個插法。”
流熏拿過剪子,隻挑了一枝白玉蘭,將那枝花略剪掉些枝杈,插入瓶中,又挑了幾隻淡紫色的鶴翎草,裝點其下如漫天星鬥,她擺佈看看說,“你看看,這一瓶,叫‘美人如花隔雲端’”
明珠睜大的眼,別緻的看著,幾次點頭。
“影落空階初月冷,香生彆院晚風微。”明珠接道,透出幾分謹慎翼翼的對勁。
明珠慌了神擺手說:“大蜜斯,這可如何使得?”
“那明珠服侍蜜斯換衣?”明珠放下花起家,一邊說,“四夫人說,四爺對花極其抉剔的,四爺是才子,名流風騷,畫出的花如美人普通的精美呢。四夫人對四爺可真是上心呢,難怪四爺至今不納妾,隻用心的對四夫人一人好。”
丹姝摸索問:“丹姝這就送去內裡給蜜斯改改。”
流熏說:“這下子可好了,人麵桃花相映紅,纔不作踐了這花兒,去吧!”
“我說使得就使得!”流熏叮嚀她穿上衣衫嚐嚐,細心打量,那一身牙紅色的錦緞略帶了些淡雅的黃色,裝點她翠綠色的繡鞋恰如一枝亭亭玉立的白玉蘭。
“今兒是甚麼好日子?四叔父不必去翰林院當差了嗎?”流熏問。
流熏將金飾匣子裡的一隻熟銀扁簪嵌了紅瑪瑙的為她簪在頭上,更加她插了一枝銀釵,流蘇細碎,平增幾分嬌媚。
明珠彷彿有些驚奇,含混地問:“大蜜斯,這可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