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太醫聞聽，驚奇地望一眼莫太醫，莫太醫德高望重，搶先拱手脫口而出：“若說四夫人的脈，下官也感覺奇特呢。盧太醫在四夫人三個月懷胎時診出那脈象頗亂，似是個死胎。”

她雙眼垂淚，俄然撲向銀碟問：“四爺五味湯的藥渣，尊了老祖宗的叮嚀埋去我臥房南牆下，是求子的吉位，不得去動。你，若冇有異心，你去挖四爺的藥渣做甚麼？隨遣你去作怪的！”

“這……”莫太醫很有難色，望一眼封氏，動動唇，又咽回了話。

“不，不是的，這藥渣，是從四奶奶的後牆根刨出來的！”銀碟哭訴著，咬定了慕容思慧，“四奶奶日日要吃那假裝思疑的藥，補藥和故作嘔吐的藥都倒去後牆根。”

莫太醫翻開那包藥渣子，用指尖悄悄撥弄些在汝窯淡碧色的瓷碟裡看看，又湊去鼻尖聞聞那藥渣，垂垂的麵色大變。

盧太醫黯然道：“也是下官胡塗，纔對四夫人流露半點胎類似有非常，四夫人當場就哭得尋死覓活，嚇得下官不知所措，隻得欺矇了四夫人說，宮裡有一味保胎藥可令她安胎。四夫人這才稍作安靜。下官才疏學淺立時回太病院去就西席兄莫太醫。”

“老四媳婦，莫不是你本身吃錯了藥才墜了胎？”老夫人急得問。

莫太醫說：“不該是四夫人所用之藥，如此虎狼藥，四夫人懷胎臥床，一劑下肚就血崩而亡了。”

一旁的丹姝俄然說：“蜜斯，銀碟的孃家兄長前些時候常來府裡尋她，在後門外鬼鬼祟祟的。”

流熏俄然恍悟道：“老祖宗，不對呀。莫非小嬸嬸多年不孕，是有人在老祖宗給四叔的五味湯裡下了藥，以是這些年四叔父才難以昂首見人。總為此事悵憾？”

銀碟急得辯白論：“藥渣我都留了，太醫能夠辨認，那裡是甚麼安胎的藥？清楚是掩人耳目的！四奶奶服用的不過是假裝害喜嘔吐的彭蘇草。”銀碟胸有成竹。

慕容思慧瞪起眼，不依不饒。

莫太醫是盧太醫的師兄，醫術高超，他撚了髯毛說：“下官聞聽此事，也感覺不當，這類事瞞得過一時瞞不過一世，又擔憂師弟診斷有誤，就去了四夫人房裡持續替她診脈。”他深吸一口寒氣說，“那滑脈，似有小產之兆，可盧師弟一口咬定那胎相本來是好好的。因而下官就叮嚀拿來那倒掉的藥渣辨看，俄然發明這藥中有詭異……”莫太醫眉頭緊皺。

“莫太醫，快講呀。甚麼虎狼藥被四嬸嬸誤吃了？”流熏獵奇的上前問，捏起一塊藥湊在鼻子邊一聞，頗是刺鼻。